翌日晌午,医馆内蒸腾着苦涩的药香,竹帘被秋风掀起又落下,发出细碎的声响。/优¨品¨晓_税′王¢ ¢庚`欣^蕞~全_朱明玥蜷缩在竹榻上,指节死死攥着被角,冷汗浸透的中衣紧贴脊背,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水光。她脖颈处的蛊虫印记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正随着呼吸明灭不定,而腕间残留的断脉散毒斑呈青紫色,两种截然不同的异状却诡异地产生共鸣,在皮肤上勾勒出扭曲的纹路。
"杨先生,求求您......"朱明玥的声音虚弱得如同游丝,蛊虫钻心的剧痛让她浑身颤抖,"我感觉有东西在啃噬我的心脏......"
杨洪一神色凝重,指尖捏起她一缕发丝。发丝刚一触碰,便在掌心化作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起焦糊与腥甜混杂的气味。"这不是普通的蛊毒。"他转身掀开案几上的蛊毒地图,泛黄的羊皮纸上,无数红点如同活物般蠕动移位,最终在西山区域汇聚成一个刺目的标记,"断脉散与蛊虫产生共鸣,药王会怕是找到了将毒术与巫蛊之术融合的邪法。"
王三儿握紧腰间佩刀,看着地图上不断跳动的光点,喉结滚动:"西山废矿?那里十年前就因瘴气封了,寻常人进去......"话音未落,医馆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浑身浴血的暗卫撞开房门,怀中的密信还在渗血。,w′u+x?i¢a+n+g′l`i-.,c¢o!m`
杨洪一展开信笺,瞳孔骤缩。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康熙爷已往西山。"
矿洞入口,腐木与硫磺的气味令人作呕,青苔覆盖的石阶上布满暗红血渍。杨洪一将火把凑近岩壁,火光照亮斑驳的壁画——画中身着广袖道袍的术士头戴七星冠,指尖缠绕着黑雾,正将一碗断脉散灌入跪在地上的人喉中。那些人瞳孔涣散如死鱼,却又机械地排列成阵,手中握着刻满符文的兵器。
"这阵法......"萧战天不知何时出现在洞口,他翻开随身携带的《相术秘录》,书页在风中哗啦作响,"是徐家失传已久的'控魂阵',需要以活人鲜血为引,配合相术咒语才能施展。"他的手指突然顿在壁画落款处,"徐青崖?百年前妄图用相术颠覆朝纲的徐家先祖!"
岩壁另一侧,密密麻麻的批注在火光下显现。杨洪一凑近细看,只见朱砂书写的字迹里夹杂着《难经》与《雷公炮制论》的内容:"七叶鬼臼九蒸九晒,配以蜈蚣毒取其性烈,再以相术符咒封入丹田......"批注旁还画着人体经络图,红色箭头指向心脏位置,标注着"此处下蛊,可令其生不如死"。\山.叶\屋! *庚_鑫¨蕞`全¨
"原来药王会的毒术只是幌子。"杨洪一的声音带着怒意,火把在岩壁上投下剧烈颤抖的阴影,"他们真正的目的,是用断脉散麻痹经络,再以徐家相术操控人心。方铁山中毒时呈现的经络扭曲......"他突然想起昨夜方铁山暴起时赤红的双眼,背后升起一阵寒意,"那些被救醒的人,恐怕早已成了任人摆布的傀儡。"
矿洞深处,铁链拖拽的声响越来越近,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呜咽。幽绿的鬼火从巷道尽头飘来,照亮一张张面无表情的面孔——正是神机营失踪的士兵!他们眼神空洞,胸口刺着诡异的朱砂符印,手中的兵器上凝结着黑色黏液。
"退!快退!"萧战天挥动《相术秘录》,书页间飞出数张黄符。黄符在空中自燃,却只换来傀儡们更疯狂的攻击。朱明玥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她脖颈处的蛊虫印记突然暴涨,发出尖锐的嘶鸣。那些傀儡听到声响,竟齐齐转头,朝着她扑来。
"小心!它们被蛊虫气息吸引了!"杨洪一甩出银针,却发现银针扎入傀儡体内毫无反应。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的马鸣响起,康熙身着玄甲,手持龙渊剑劈开人群。剑锋所过之处,符咒寸寸崩裂,但傀儡们却像不知疼痛般前赴后继。
"这些人......还有救吗?"康熙的剑尖滴着黑血,目光扫过岩壁上的壁画与批注,神色阴沉如水。杨洪一捏碎手中银针,望着朱明玥逐渐透明的蛊虫印记,突然想起《千金方》中的记载:"以毒攻毒,需寻其本源......"
"皇上,这些人被断脉散封住了心窍,又被相术控制。"他扯开朱明玥腕间的布条,毒斑与蛊虫印记的交界处,隐约浮现出徐家的相术卦象,"想要破解,必须找到药王会的蛊虫母巢,以及......"他的目光落在岩壁深处若隐若现的青铜大门上,门环雕刻的人面正在缓缓转动,"徐家相术的核心阵眼。"
就在此时,矿洞突然剧烈震动,青铜大门轰然打开。一股腥臭的黑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