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或者做点什么。

他的身体甚至微微前倾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一刻，林雨晴的目光也轻飘飘地扫了过来。

那目光不再是面对程远时的病态占有，也不是伪装给店员看的温柔担忧，而是一种冰冷的、带着无声警告和强大压迫感的审视。

她的嘴角甚至还挂着那抹完美的微笑，但眼神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你敢多管闲事？”的赤裸裸的威胁。

店员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前倾的动作凝固在半空。

程远眼中那绝望到极致的求救光芒，与林雨晴眼中那冰冷彻骨的警告，形成了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反差。

他只是一个拿着微薄薪水、深夜独自值班、只想平平安安熬到天亮、不想惹任何麻烦的普通人。

眼前这个穿白裙的女人，气场诡异得让他脊背发凉。

她无声的眼神比任何怒吼都更具威胁性。而且......她刚才还“亲昵”地搭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万一......万一是人家夫妻或者情侣闹别扭呢？

自己掺和进去，搞不好会惹上大麻烦…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他短暂被激起的、微弱的正义感。

店员避开了程远那如同实质般钉在他身上的求救目光。

他猛地低下头，仿佛地上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他慌乱地将手机塞回口袋，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甚至往后退了半步，把自己更深地缩进了收银台后面的阴影里，用行动无声地宣告：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不会做。

别找我。

程远眼中那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火苗，在店员仓惶低头、退缩、彻底置身事外的姿态下，彻底熄灭了。

巨大的绝望瞬间吞噬了他，让他连颤抖的力气都失去了。

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只剩下死灰般的空洞和彻底的认命。

“呵......”

林雨晴满意地轻笑一声，这笑声在死寂的便利店里格外清晰。

她俯下身，嘴唇几乎贴到了程远的耳廓，冰冷的气息钻进他的耳道：

“看，阿远，连‘别人’都懂得不要打扰我们呢。你还不明白吗？你只属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