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这最后一点火星也被她无情掐灭。
那只刚刚展示过“恢复”的左手,此刻无力地搭在被单上,指尖还在微微颤抖。
“哎呀,远哥哥~”
林雨晴的娇嗔骤然打破了病房里凝固的沉重。
她放下手中的汤匙,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瞬间切换成一副纯然无辜、甚至带着点委屈的表情,那双大眼睛眨巴着,仿佛程远刚才的急切和痛苦只是她眼中一场无关紧要的小误会。
她刻意拉长的尾音带着黏腻的亲昵,却让程远心底泛起一阵寒意。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抚过程远左手腕上厚厚的纱布。
指尖若有似无地按压着纱布下的伤口边缘,那细微的刺痛感让程远手腕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咬着牙关,却不敢随意抽回。
“我只是担心哥哥手腕的伤嘛,”
她撅起嘴,声音空灵,眼神却牢牢锁住程远的脸,观察着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又没有说不让你画画。”
这句话她说得轻飘飘,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程远心口那扇名为“希望”的窄缝——
尽管那缝隙里透出的光,冰冷而诡异。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将这丝微光瞬间染成了血色。
“不过嘛……”
林雨晴的尾音拖得更长了,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她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个甜美到极致、却又充满算计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狡诈光芒。
“我想看哥哥你画我诶。”
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音节都敲打在程远紧绷的神经上。
“画……你?”
程远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成调。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画画,本是他逃离她阴影、寻找自我的唯一途径,如今却要被强行扭曲成向她献媚的工具?
画她?
对着这张让他恐惧、憎恨、日夜想要逃离的脸?
“对呀!”
林雨晴仿佛没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和抗拒,或者说,她看到了,并且以此为乐。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明媚。
“画我!只画我!”
她强调着,带着一种一首都有的强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