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只麻雀猝不及防地被俯冲而下的黑影攫住,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凄绝的哀鸣,那微弱的挣扎便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吞噬、湮没。.8^4\k/a·n¨s·h`u\.`c/o*m_
唯有几片零落的绒羽,打着旋儿,徒劳地飘荡在骤然死寂的空气里,成为这场无声杀戮唯一的遗痕。
窗内,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变得更加细碎而急促,像是某种徒劳的挣扎在绝望中加速。
与之交织的,是程远那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紊乱的喘息。
那声音仿佛被无形的丝线勒紧了喉咙,每一次艰难的抽吸都带着嘶哑。
空气粘稠无比,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一场与窒息感的艰苦拉锯。
.......
程远己经记不清自己在这张过分柔软的床榻上躺了多久。
日复一日,他的世界被彻底压缩、塑形,最终凝固在这个精心打造的囚笼里——
这间弥漫着熏香的卧室,每一寸空气都浸透了她的气息。
视野所及,是永远隔绝天光的、厚重如裹尸布般的丝绒窗帘,是身下这张如同沼泽般吞噬着力气、让人越陷越深的床褥,以及,林雨晴那双永远弯着含着笑意的眼睛。
他倚靠在冰凉的床上,时间在这里早己模糊了刻度,如晕开的水墨,消尽了所有棱角分明的界限。
唯有那光斑的挪移,极慢、极慢地爬行着,是时光唯一能被他捉住尾巴的显影。
他低下头,望着自己搁在床边的手背:皮
肤薄得如同蝉翼,其下青筋微凸,蜿蜒如地下暗河,隐约浮凸在衰草般的褶皱之上。
指尖的力气,竟也似被那无形无声的光阴一寸寸吮吸了去,沉甸甸地挂在骨节里,想要抬一抬,竟也艰难得如同拖拽起锈迹斑斑的沉重铁锚。
那沉重的虚乏感,并非仅仅来自西肢百骸。
它更像一种缓慢的锈蚀,自内而外无声地弥漫开来,沁入骨髓,蔓延至指尖,最终连呼吸也染上了铁腥气——
仿佛生命本身正从内部缓慢氧化,无声无息地,被时光一寸寸地蚀空、锈穿。¨兰?兰′闻`穴! ¨最*新′章*结!耕_歆?哙*
窗外光影挪移,一天是一季,一季又恍若一生。
他闭起眼,不再去看屋内熟悉的一切,只觉锈痕正漫过脚踝,向着更深处无声地渗透、沉没下去。
........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被窗帘过滤得只剩灰白的光线勉强渗入时,林雨晴总会准时推开那扇雕花的房门。
她手中托着的,是摆盘精致的早餐,热气袅袅,香气扑鼻,与这间囚室的死寂格格不入。
她喜欢坐在床边,用冰凉的指尖先拂开他额前汗湿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易碎的古董。然后,她才拿起那柄小巧的瓷勺,舀起温热的粥羹或汤汁,稳稳地递到他唇边。
“远哥哥,张嘴。”
她的声音甜美,带着哄劝。
“要全部吃完才行。”
程远本能地想要别开头,喉咙深处甚至涌起一丝微弱的抗议。
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林雨晴那双凝望着他、如同深渊般吸附一切光亮的眸子时,那点可怜的勇气瞬间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冰,无声地碎裂、消融。
所有拒绝的话语都哽在喉间,化作一团灼热却无法吐出的硬块。
最终,他只是僵硬地、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他只能被动地张开唇,像一个等待填充的容器,任由那冰冷的银勺再次侵入,将温热的食物送入口中。
他无法避开,每一次吞咽都牵扯着脖颈脆弱的线条,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艰难地滚动。
林雨晴专注地看着他被迫顺从的模样,看着他睫毛因不适而微微颤抖,看着他因吞咽而蹙起的眉心。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那是一种纯粹而病态的满足,如同收藏家欣赏着自己最得意的藏品,每一次被迫的吞咽都是对她掌控力的无声确认。_狐`恋_蚊-穴/ `首′发/
喂食的过程缓慢而刻意,勺子触碰他嘴唇和牙齿的声音,勺子刮过碗壁的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成为另一种形式的折磨。
有时候,她甚至会刻意地放慢动作。
银勺悬停在他微启的唇边,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她指尖传来的凉意。
她并不急于送入,而是饶有兴味地描摹着他唇瓣的轮廓,欣赏着他因这漫长而屈辱的等待而被迫维持的张唇姿态。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纤长的睫毛因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