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

银链随着他细微的摇头动作发出清脆而冰冷的“叮铃”声。

阳光依然慷慨地笼罩着她，在她周身镀上温暖的金色轮廓。

可这光落进程远的眼底，却像无数细小的玻璃碴，刺得他视网膜生疼。

她的美依旧惊心动魄——

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晨光描摹着她完美的轮廓，仿佛连空气都因她的存在而变得圣洁。

很美......

“呵呵...走吧，远哥哥。”

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带着全然的满足。

“嗯。”

他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个音节，嘴角极其艰难地向上牵扯，勉强拉扯出一个空洞的、毫无温度的弧度。

林雨晴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

她立刻像只欢快的雀鸟扑上来，手臂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紧接着，一个湿热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啵”地一声重重印在他冰凉的脸颊上。

"我就知道远哥哥最好了！"

她的声音甜得发腻，脸颊蹭着他的颈窝，像只终于得到主人宠爱的猫，全然不顾他身体的僵硬和伤口处的隐隐作痛。

“但是......”

她歪着头，柔软的发丝垂落，轻轻拂过程远的手臂，带来一阵细微痒意。

“只要远哥哥乖乖的...”

她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近，鼻尖贴上他的，呼吸间带着薄荷牙膏的冰冷清香，瞬间冲淡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气。

这过于亲昵的距离，让程远被迫看清她琥珀色瞳孔深处——

那里面清晰地映着他自己：

面色灰败，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褪去了血色。

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唯有一丝被强行点燃的、脆弱的希冀，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

像一只被拔光了所有翎羽、锁在镀金鸟笼里的鹰隼，徒留一双曾经锐利、如今只剩麻木和乞求的眼睛。

“我会考虑让远哥哥出去散散的~”

这轻飘飘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程远早己绝望的心湖里，硬生生炸开了一圈扭曲的、带着希望涟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