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胜利的祭品，是沉坠的蜜意，是将他更深地拖入这由她一手编织的、黏稠而甜腻的黑暗漩涡的凭证。

当程远在混沌的意识深处，仅存的一丝本能驱使着他，试图逃离那令人窒息、让人疼痛的沼泽——

林雨晴扣住程远锁骨的手骤然收紧。

那道力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深深陷入锁骨的凹槽处。

剧痛瞬间刺穿麻木，将他那具试图逃离的身体死死钉回原位，连一丝微小的角度偏移都被彻底剥夺

所有浅尝辄止的伪装顷刻粉碎。

他所有试图发出的、破碎的呜咽，连同那艰难维持的、断断续续的呼吸节奏，都被这强势的入侵无情地吞噬、同化。

“呜……”

一声含混的、如同被碾碎的叹息，从程远喉间不受控制地逸出。

林雨晴的指尖像玩弄猎物般轻轻戳弄着程远锁骨上那道渗血的咬痕。

每一次触碰都像在伤口上撒盐，让他本就脆弱的神经绷得更紧。

"唔...！"

程远浑身剧烈地颤抖着，被汗水浸透的额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

他死死咬住下唇想要忍住呜咽，却还是从齿缝间漏出几声破碎的抽泣。

那道伤痕周围的皮肤己经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在林雨晴的玩弄下又渗出点点猩红。

生理性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顺着他布满细汗的脸颊滚落。那些泪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从他破碎的灵魂里溢出的最后一点光亮。

泪水划过他发烫的脸颊，在下巴处汇聚成小小的水洼，有几滴恰好落在林雨晴精致的脸上。

"疼吗？"

林雨晴歪着头，用天真的语气问道。

她的指尖却变本加厉地按进伤口，满意地看着程远瞬间绷紧的身体和骤然放大的瞳孔。

更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混合着冷汗打湿了身下的床单。

程远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锁骨处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刺痛。

林雨晴俯下身，舌尖轻轻舔去他眼角的泪水，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远哥哥的眼泪...是咸的呢。"

她轻声呢喃，手指却残忍地继续折磨着那道伤痕，"再多哭一点好不好？你现在的样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呢。"

程远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折磨己经快要超出他的承受极限。

他残存的一丝意识，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暗。

在这濒临崩溃的边缘吗，驱使着他无力的手臂微微抬起。

那只手苍白得近乎透明，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指尖不受控制地痉挛着，像是被电流击中的蝶翼。

当他的手指终于触碰到林雨晴的肩膀时，那微弱的力道甚至不足以拂落一片雪花。

冰凉的指尖在她瓷白的肌肤上划过几道无意义的痕迹，更像是垂死之人的最后呓语，而非真正的反抗。

这样徒劳的触碰，反而让林雨晴的眼底燃起更炽热的暗火。

"远哥哥还想反抗吗？"

她轻声笑着，突然加重了指尖的力道。鲜血立刻从锁骨处的伤口涌出，顺着程远苍白的胸膛蜿蜒而下，在床单上绽开一朵朵刺目的红梅。

程远的瞳孔骤然紧缩，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那只抬起的手臂如同断了线的木偶，重重砸回床面。五指深深陷入凌乱的织物，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在床单上抓出绝望的沟壑。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每一寸肌肉都在疼痛中绷紧，却又在下一秒彻底脱力。

泪水混合着冷汗不断滑落，在枕畔洇开一片深色的水痕。

微张的唇间溢出带着血丝的喘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痛苦的战栗。

“远哥哥……”

她凝视着那张失却了所有神采的苍白面容，眼底沉淀的痴迷如同最浓稠的夜色。

“真令人着迷……”

她的声音低柔，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

“……这破碎的美感，独一无二……”

程远这仅存的抗拒，微弱得如同烛火将熄前的最后一缕青烟。

林雨晴眼中的夜色瞬间翻涌，仿佛被投入了星辰，却只映照出更深的寂寥与掌控。

“唔……”

她近乎无声地呢喃。

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他眼尾那片被湿意浸润、洇开的薄红，语气是深不见底的、近乎叹息的温柔。

“就这样……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