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远——
他像具被彻底掏空、仅剩残骸的躯壳般躺在床上,瞳孔空洞失焦地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灯影。,p^f′x·s¨s¨..c*o¨m?
汗水将额前凌乱的黑发黏成一绺绺,湿冷地贴在皮肤上。
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遍布伤痕的皮肉,带来细微的疼痛。
细嫩苍白的皮肤上,布满触目惊心的、仿佛被野兽肆虐过的红痕:
颈侧是深可见齿印、渗着血丝的咬痕,手腕上是锁链长时间禁锢留下的、如同烙印般的深紫淤青,腰间则是一圈圈发紫肿胀、指痕清晰的印记——
全是林雨晴在“爱”的名义下疯狂占有、刻下的专属标记。
它们是耻辱的勋章,是疼痛的宣言。
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微张,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那该死的药效还未完全褪去,身体深处仍在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连愤怒都显得如此力不从心。
林雨晴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他汗湿的肩膀,发出一声带着浓重鼻音、满足得如同饱食奶水的婴孩般的呓语:
"远哥哥...我还想......要更多..."
这声轻唤,像烧红的烙铁猛地烫在程远早己伤痕累累的神经上!
他浑身剧烈一颤,生理性的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混合着冷汗滑落。
程远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头。
他借着窗外渗入的月光,凝视着枕边熟睡的林雨晴。/咸¨鱼/看?书\ ^已/发!布+蕞′芯.章?劫.
她的睡颜纯净无暇,像个从未沾染尘埃的天使,长睫在眼下投下两弯浅浅的、无辜的阴影。
这虚假的纯洁,此刻比任何狰狞的面目更令他作呕。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
手腕上那沉重冰冷的桎梏,不知何时竟己被解开了。
也许是林雨晴在“情到浓时”嫌它碍了她尽兴的“亲密”,像丢弃一件无用的玩具般,随手解开的。
那副曾将他牢牢锁在床头的金属镣铐,此刻正静静地、嘲弄般地垂落在床沿,在昏黄台灯下折射出冷冽而诱人的光泽。
逃跑?
这个念头在程远被恨意和屈辱填满的脑海中,只闪过一瞬,便被更汹涌的岩浆彻底吞没。
逃跑意味着苟延残喘,意味着继续活在这个疯子的阴影下,意味着无休止的追逐和更残酷的惩罚。
他受够了!这短暂的“自由”,不是生路,而是点燃他毁灭欲的引信!
一股从未有过的、玉石俱焚般的暴戾,猛地冲垮了他仅存的理智堤坝!
程远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脑海中疯狂闪回这些天来遭受的非人折磨——
冰冷的锁链勒进皮肉的窒息感、刺痛的针头将不明药物推入血管的恐惧、被撬开牙关被迫咽下掺着她血液的粘稠粥羹的恶心……
每一帧画面都像滚烫的汽油,浇灌在他心头那座名为“恨”的火山之上,瞬间引爆!
尽管身体虚弱得像被抽干了骨髓,每一个细胞都在哀鸣,每一个关节都在抗议,程远还是咬碎了牙关,用尽灵魂深处最后一丝残存的、燃烧着恨意的力气,猛地翻过身!
这个动作耗尽了他,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沉重的身体还是带着同归于尽般的决绝,狠狠地将熟睡中的林雨晴死死压在了身下!
他枯瘦如柴、布满淤青和抓痕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汹涌得几乎要炸裂的恨意和身体极度的透支。!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他猛地伸出双手,目标明确——不是推开她,不是抚摸她,而是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死死地、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掐住了她暴露在睡裙领口外那截纤细脆弱的脖颈。
"唔......"
林雨晴在睡梦中发出一声不适的轻哼,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颤动了几下。
然而,反常的是,她并没有立即醒来。
甚至在轻哼之后,那微微嘟起的唇边,反而漾开了一丝更加天真无邪、近乎纯稚的笑意,仿佛她正沉浸在一个充满棉花糖和彩虹的美梦里,对近在咫尺的危险浑然不觉。
这虚假的安宁像一剂毒药,瞬间点燃了程远心中压抑到极致的、名为“反抗”的火种。
程远不受控制地猛然收紧!
指腹下,是温热、细腻的皮肤,以及皮肤之下那清晰搏动着的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