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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变幻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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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好美啊……”

那声音轻柔如羽毛, 却带着地狱深渊的寒意和毁灭的狂喜。

程远能清晰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正从心口那道被刀尖划破的伤口里汩汩涌出。

迅速在腹部晕开一片深色、不断扩大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湿痕。

但比这生理上的痛苦更令他灵魂颤栗的,是林雨晴此刻的神情——

她仰着头, 脸上竟浮现出一种近乎于情欲高潮般的、病态的潮红!

那红晕从她苍白的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和脖颈,如同晚霞燃烧在雪地上, 诡异而惊心动魄。

她的双眼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 嘴唇微张, 呼出的气息灼热而短促, 喉咙深处甚至溢出了一声极其细微、带着极致满足感的呻吟。

仿佛程远流淌的鲜血,是浇灌她扭曲爱欲的唯一甘泉!

“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迷离的喘息,像是从云端飘落, 又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

“你就永远……都忘不掉我了……”

每一个字都浸透了鲜血的甜腥和疯狂的占有。

话音未落!

她握着刀柄的手腕极其轻微地向内一旋!

“呃——!!!”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要将灵魂撕裂的剧痛, 猛地从心口炸开。

锋利的刀刃在脆弱的皮肉和筋膜间无情地搅动、切割。

程远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的血雾笼罩, 视野剧烈摇晃、发黑, 耳边只剩下自己心脏濒死般狂跳的轰鸣和血液奔流的汩汩声!

身体的所有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空, 他控制不住地向后踉跄, 却被林雨晴另一只死死抓住他衣襟的手牢牢钉在原地!

更多的鲜血, 猛地从搅动的伤口中喷溅而出!

带着生命力的血点, 如同密集的红色雨滴, 溅落在林雨晴苍白如纸的脸上、 脖颈上、 甚至她微张的唇瓣上!

在她精致的脸颊上绽开数朵妖异的“红梅”。

这血腥的“馈赠”让她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眼中的迷醉和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每次……”

她痴迷地舔了舔溅到唇边的一滴血,声音因兴奋而扭曲变形, “每次你看到这道伤疤……洗澡时……抚摸它时……”

她手腕的力道不减, 刀锋依旧在那血肉模糊的创口里缓慢地旋转, 带来一阵阵让程远几乎昏厥的、深入骨髓的锐痛!

“你都会想起今晚……想起我……”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宣告神谕般的狂热,“想起你是如何……永远属于我的!”

在程远因剧痛而涣散、 被血色模糊的视野边缘, 他绝望地注意到——

林雨晴那只空着的手, 此刻正发生着更为骇人的变化。

她的五指, 正深深地掐进她自己大腿外侧的皮肉里。

薄薄的布料被撕裂, 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肤, 深深嵌入。

暗红色的血液如同小蛇般, 顺着她苍白的大腿肌肤蜿蜒而下, 汇聚在腿弯, 然后一滴、 一滴、 又一滴…… 沉重地砸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发出“嗒…嗒…嗒…”的响声。

可她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这自残带来的疼痛。

脸上只有对程远痛苦的专注享受, 以及一种扭曲的殉道感。

“呜啊……”

林雨晴脸上的狂热狰狞突然如同潮水般褪去, 瞬间切换成一种孩童般的天真无邪。

她歪着头, 看着程远因剧痛而扭曲煞白的脸, 那双刚刚还翻涌着疯狂的眼睛, 此刻竟盛满了无辜的、 泫然欲泣的水光。

“对不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小心翼翼地伸出那只沾满她自己和程远混合鲜血的手指, 轻柔地抚过程远冰冷汗湿的脸颊, 留下粘腻的血痕。

“是我……吓到远哥哥了吗?”

那姿态, 如同一个做错事祈求原谅的孩子。

然而——

这脆弱的天真仅仅维持了不到半秒!

她的表情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撕裂, 瞬间扭曲回极致的阴鸷和暴戾!

那抚摸的手猛地变成爪状, 指甲几乎要抠进程远的颧骨!

“但是你不乖!!”

她嘶吼着, “你想离开我!!你想抛弃我!!!你该死!!!”

“疯子……!”

程远从剧痛和窒息中爆发出低吼,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愤怒。~小?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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