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栀子花下,他也是这样说的。
那一刻,所有筑起的高墙轰然倒塌,我紧紧抱住他,像个迷路多年终于找到归途的孩子般嚎啕大哭。
他认不出我了,但他依然愿意为我付出生命。
这个认知比任何异能都更彻底地击碎了我。
我喜欢孙毅,是战友的那种情谊。
张景珩设法搬开了石块,我们带着这些资料逃出了这里。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握着孙毅的手,不再害怕被他认出,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是那个爱挑食的小女孩,还是现在这个满身伤痕的盲女,在他眼中,我始终只是...丁玲。
但是他没有认出我。
\"任务完成了,需要我们送你回去吗?\"孙毅的声音传来,我握紧父亲的资料,指甲陷入掌心。
多想转身告诉他,我是玲玲啊,是你曾经在栀子花下教着写作业的那个笨女孩,但额角的伤疤提醒着我蜕渊会的烙印,失明的双眼提醒着我的残缺。
现在的我,拿什么相认?
\"不用。\"我听见自己冷硬的回答,\"有人来接我。\"
张景珩哼了一声,\"随你便吧。老孙,该我们走了。\"
孙毅却没有立即离开,他犹豫一番后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保重。\"
两个字,却让我溃不成军,曾几何时,在我被蜕渊会折磨得想要自杀的夜晚,就是记忆里他像灯塔一样撑着我活下来。
我转身走向相反方向,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背后传来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他们的声音最终消失了,而我数到一百三十七步时终于跪倒在地,把脸埋进沾满尘土的手中。
诸葛黠的车无声地停在我面前,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递来一块手帕。
......
\"药物准备好了,你父亲的公式很完美,实验随时可以继续,现在只缺最后一步催化。\"
我抬起头:\"能让我看见吗?真正的看见。\"
他的嘴角下垂成遗憾的弧度:\"不知道。但至少,你会看到更多。\"
实验室的注射器刺入静脉时,我没有眨眼,药物像液态火焰般在血管里奔涌,最后汇聚在双眼,剧痛中我尖叫着抓裂了束缚带,仿佛有人把熔化的彩虹灌进我的眼球。
当疼痛退去,我颤抖着\"睁眼\"——世界变了。
不再是简单的能量波动,而是...一场交响乐。
空气中飘动的风跳动着淡绿,孙毅残留在此处的二氧化碳痕迹像正在消散的金色烟雾,水龙头流出蓝色的液体,我伸手触碰墙壁,岩元素立刻唱起灰白的歌谣。
\"成功了?\"
我哽咽着点头,泪水划过脸颊——那泪水在我眼中是透明的银,坠落后在地面碎成星星。
接下来的测试令人震惊,我不仅能\"看见\"元素,还能让它们听从调遣。
轻轻挥手,水就在我的手上跳舞然后便凝聚成冰晶;一个念头,电流就在指尖跳舞。
诸葛黠称之为【混元】——各种元素的混合,因为实验的缘故我的元素亲和性极强,这个能力太适合我了。
但是此刻我最想用的能力,是再看一次孙毅的脸,不是通过灵视感知的能量轮廓,不是记忆中的童年模样,而是真实的、现在的他。
我开始接受实验以及相关训练,我的伤疤消退了,又换了对眼睛,虽然还是看不见,但是至少能让人看不出来,我长开了长大了。
......
后来我找到了孙毅的公寓的位置,我想要看看他,我瞒着诸葛黠偷偷去见他。
我站在孙毅公寓对面楼的出租屋里,房东老太太以为我是来城里求学的盲女,好心给了折扣。
从卧室窗口,用灵视我能清晰地\"看\"到对面三楼的能量场——那是孙毅的元素异能组成。
他比记忆中更挺拔了。
他喜欢在窗前看书,我看不清他看的是什么,但是我能从他的情绪的变化来感受,有时候他锻炼回来时全身蒸腾着红蓝色的物质,雨天时他的情绪会低落成雾霭蓝。
像个可悲的偷窥狂,对吧?
但这是我唯一能靠近他的方式,他是那么干净——像他妹妹清浅枕边那些我给画的素描,纯白底色上寥寥几笔彩色。
开学前一天,他正收拾行李呢,突然他走到窗前,目光似乎直直看向我的方向,我吓得跌坐在地,心跳如雷。
当然,他看不见我。但那一刻我决定了:明天,我要站在阳光下,站在他身边。
不是以童年玩伴的身份,不是以空洞任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