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会激起涟漪，浮现的鸳鸯纹样并非死物：若道侣同踏，鸳鸯便会交颈；若孤身而行，则化作比目鱼独游。某位丧偶的掌门不小心踩出孤鱼图案，顿时老泪纵横。

萧烬就站在这梦幻般的殿门前。他今日着赤金色婚服，衣摆用暗线绣着三千条微型蛟龙，转头时光影流动仿佛真龙游动。眉心一点朱砂比往日更艳，衬得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愈发妖异。

午时三刻，仙乐突然转为《凤求凰》。

东方天际飞来九只青鸾，拉着一架水晶车辇。月无暇银发尽数绾起，露出后颈处妖异的红色契约纹。她曳地的裙摆铺开时，竟自动浮现出周天星斗图。

西方则升起一轮"明月"，细看才知是苏清玥站在玉蟾蜍背上。她手中捧着的不是绣球，而是一颗跳动的心脏——据说是用九幽玄铁仿制的本命法宝，寓意"以心相托"。

当两位新娘同时落在殿前红毯上时，整座山脉的灵气突然沸腾。

云昭倚在角落的玉栏边，指尖捻着一颗晶莹的冰晶葡萄。九曜太虚诀的隐匿法术完美掩盖了她的气息和蛇妖的气息。

这段时间的静心修炼让她想通了许多——那灰袍老者识海中的系统，在墨霖山手下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顷刻间便被碾得粉碎。或许这些所谓的"系统"并没有她想象中那般无敌，又或许......是这条总爱缠着她的蛇妖，强大到连天道规则都难以压制。

想到这里，她轻轻咬破葡萄，甜中带酸的汁液在舌尖漫开。即便最坏的结果来临，大不了......共赴黄泉。这个念头非但没让她恐惧，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

身旁的墨霖山正眯着眼听唱礼。

"南海鲛珠百斗——"

"北冥寒玉髓十方——"

每报出一件珍宝，他眼底的金芒就亮一分。蛇尾在黑袍下愉悦地轻摆，尖牙无意识地磨了磨下唇。这些天材地宝在旁人眼里是贺礼，在他眼中却早己是云昭的囊中之物——只等今日过后，便会一件不落地收进他为她炼制的星辰戒里。

高台之上，萧烬立于中央，左右两侧分别站着月无暇与苏清玥。三人手腕相缠，正由天衍宗大长老主持结契仪式。月无暇面上带着完美无瑕的浅笑，眼底却暗藏焦虑。

墨霖山金瞳微眯，妖力凝成细丝悄然探去，果然捕捉到月无暇与系统的密谈——

"系统，再扫描一次！"她在识海中急切道，"我总觉得那条蛇妖会来捣乱..."声音里透着掩不住的恐惧，指尖不自觉地掐入掌心。

【己扫描三遍】

【未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机械音冷漠回应。

月无暇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转而问道："这次结契任务完成后，能得多少积分？"

【12万积分】

【可兑换"真仙护盾"×1】

【抵御真仙级全力一击】

墨霖山听到此处，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弧度。尖牙不自觉伸长，颈侧浮现出细密银鳞——能抗真仙一击的护盾？正好拿来试试他新炼制的戮神枪。

蛇尾兴奋地拍打地面，在青玉砖上留下几道细微裂痕。

月无暇和苏清玥都是死而复生，既然月无暇有系统，苏清玥或许也有...

墨霖山金瞳骤缩，妖力如毒蛇般悄然缠上苏清玥的裙角。寻常修士被探查识海时，至少会有本能的神魂波动，可他的妖力长驱首入后——

竟如入空谷。

没有记忆碎片，没有情绪起伏，连最微弱的思维涟漪都不存在。这具温软躯体里，竟是一片虚无。

眼前这"苏清玥"会笑会语，连睫毛颤动的弧度都与真人无异，却唯独缺了魂魄。难怪能“死而复生”——不过是个精巧些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