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写完第三节,想来就是最精彩的部分了吧?那真是让我大失所望!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教室里回荡,不少学生也忍不住窃笑出声。
“我感觉我也能写这样的诗。”
“是啊,就是几句话的堆叠,没有语言张力。”
“郭老师的诗虽然晦涩一点,但意象丰富啊!”
然而,就在这时,坐在最前排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教授轻咳一声,终于发声:
“咳咳……我倒觉得,这首诗很有意思。”
“你们听着,它从邮票写到船票,再到坟墓……看似简单,其实情感的递进极为自然。童年、婚姻、死亡,人生三段,尽在这短短几节里展现无遗。”
“最妙的地方,在于语言极其克制,却能激起读者强烈的情感共鸣。”
另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学者也缓缓点头:“小江老师这首诗,是‘以浅胜深’,看似白描,实则余韵绵长。尤其最后一句——‘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那种生死两隔的痛楚,写得极为克制,但打动人心。”
“这叫‘大道至简’、‘大音希声’,不是语言华丽才叫好诗!”
“郭阿西,你那首诗写得确实不错,但太过用力了,辞藻堆砌太多,反倒不如这首诗,宛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再说了,你是提前准备,而江老师这是现场即兴创作,不可同日而语。”
几位老教授的话语如重锤落地,瞬间镇住了整个教室。原本还在窃笑的学生纷纷闭嘴,一时间教室内鸦雀无声。
有些人目光变得复杂,有敬佩,也有羞愧。
他们开始重新审视江风辰写下的那几行字。
而讲台上的江风辰,始终神色平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中。
他微微一笑,轻声补充一句:
“写诗,不在词藻有多华丽,而在情绪的表达,感情的宣泄以及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此刻的江风辰,依旧站在讲台中央,背影挺拔如松,仿佛一位刚刚从古诗词中走出的文人,优雅从容,风度翩然。
讲堂一片沉寂。
忽然,不知是谁鼓起了掌。
紧接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席卷整个阶梯教室,久久不息。
郭阿西脸色一僵,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中浮现出几分复杂难言的神色,依旧不甘心地说道:
“江风辰,你不要故弄玄虚,你这首诗写的一般,就是一般!”
闻言,江风辰嘴角突然泛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淡淡说道:
“郭阿西,谁跟你说我这首诗写完了?”
“我刚才只是写累了而己,我这首诗啊!还有最后一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