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拉赫发出一声无意识的低吟,他扶着书桌边缘,试图站稳,但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发软。
伊卡洛斯依旧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用歌声编织的、充满哀伤与不舍的告别仪式里。
她不知道,她体内鲁萨尔卡血脉的力量正通过这古老的歌谣,对人类脆弱的精神施加着何等可怕的影响。
加拉赫眼中的清明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本能欲望彻底点燃的浑浊,他死死地盯着椅子上那个散发着朦胧光晕的身影,喉咙里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低吼。
下一秒,他动了。
不再是那个沉稳的军官,而像一头被原始冲动驱使的野兽,猛地朝着伊卡洛斯扑了过去。
“啊——!”伊卡洛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歌声戛然而止,她惊恐地睁开眼,只看到加拉赫那张因为欲望而扭曲的脸在眼前急速放大。
“加拉赫先生!您怎么了?!放开我!”她尖叫着,双手拼命推拒着压下来的沉重身躯,双腿因为恐惧和剧痛而疯狂踢蹬。
但她的力量在失去理智的加拉赫面前如同螳臂当车。
“嗤啦——!”
宽大的海军制服上衣被加拉赫粗暴地撕裂,冰冷的空气瞬间侵袭了她的肌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和更深的恐惧。
“不!不要!求求你!放开我!”伊卡洛斯哭喊着,泪水汹涌而出,指甲在加拉赫的手臂上抓出血痕,但对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用蛮力死死地压制着她,滚烫的吻粗暴地落在她的脖颈、锁骨上。
反抗是徒劳的。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加拉赫的手粗暴地探向下方的瞬间,伊卡洛斯脑中一片空白,她看着眼前这张被欲望彻底吞噬、完全陌生的脸,看着那双失去了所有理智、只剩下原始冲动的浑浊眼睛……一股混合着恐惧、痛苦、屈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自我厌恶的冰冷洪流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意志。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她的歌声吗?
那个她用来表达爱意和告别的歌声……那个她以为最纯净的东西……竟然……竟然引来了这样的灾难?
当时在礁石上,她自认为是友好的歌声,其实差点害死了他吗?
那个男人朝着她开枪,其实是在保护加拉赫?
是她……是她害了自己?
这个认知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哭喊,所有的力气,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她停止了反抗。
身体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般,软软地瘫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睁着空洞的蔚蓝色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摇晃的灯泡。
泪水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散乱在一旁的发丝。
她不再挣扎,不再哭喊,只是像一具失去了灵魂的玩偶,任由身上那个被本能驱使的男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压下来……
每一次粗暴的入侵,都伴随着身体撕裂般的剧痛,但更深的,是灵魂被彻底碾碎的绝望。
她紧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濒死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牙齿死死咬住下唇,首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也浑然不觉,只有那无法控制的呜咽断断续续地从她紧咬的唇缝间溢出。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身上的重量猛地一松。
加拉赫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随即身体一歪,沉重地倒在一旁,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呼吸粗重而均匀。
房间里只剩下伊卡洛斯一个人。
她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具被玩坏后丢弃的布偶。
她极其艰难地侧过身,蜷缩起来,双臂紧紧抱住自己冰冷而颤抖的身体。
无声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了粗糙的外套。
—
第二天早上,加拉赫微微睁开了眼睛。
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他的太阳穴,带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眩晕感,他呻吟一声,抬手用力揉着突突首跳的额角,试图驱散那宿醉般的沉重和混沌。
昨晚……发生了什么?
记忆像是被浓雾笼罩的碎片,模糊不清,只留下一些混乱而令人不安的片段,他记得那个在码头上捡到的那个浑身湿透、举止怪异的女孩……记得她穿着自己的制服,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记得她唱了一首歌……一首……非常奇怪、非常……空灵的歌……
然后呢?
然后……记忆就变成了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