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大门伴随着刺耳的呻吟被推开一条裂隙,一行人涌入空旷得令人心悸的巨厅,脚下昂贵的厚地毯吸尽了脚步声。_如/闻′王^ \更~辛¢醉~全`
而在摇曳的烛光下,客厅中央圆桌旁的小小身影是如此显眼,又如此诡异。
雷金纳德,这位将恐惧植入小镇骨髓的“主教大人”正用一双白嫩得几乎透明的小手,捧着那盏水晶杯,将最后一口温热的牛奶咽下喉中。
当艾丽莎那张扭曲、被恐惧和怒火焚烧过的面孔出现在光线下时,雷金纳德粉嫩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他将杯子轻轻放回桌面,发出“叮”的一声轻响,目光懒洋洋地扫过紧张得毛发倒竖的西个亚人以及手持猎枪的红斗篷,似乎这件事早就在他的预料之内。
“噢?”雷金纳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艾丽莎,我亲爱的小姐,看来你终于学会了……寻求庇护?”
他轻盈地跳下过高的椅子,赤足无声地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并一步步走向众人。
“不过......”他歪了歪头,纯真无邪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刻薄的怜悯,“你搬救兵的标准实在令人担忧,绝望到只能向连‘人’都算不上的东西求援了吗?一群……只能在月下嚎叫、在洞穴里刨食的低劣杂种?看来你和你那变成肥鹅的哥哥,真是血脉相连的天生废物……”
“砰——!”
羞辱的话语刚刚落地,火光与巨响便同时迸发,红斗篷的身影纹丝不动,只有端枪的双臂稳稳地维持着射击后的姿态,枪口硝烟弥漫,刺鼻的火药味瞬间压过了大厅里的甜腻香气。.微-趣`小′税?徃. \首_发¨
子弹精准地穿过了雷金纳德小小身躯的胸膛,丝绸睡袍被撕开一个漆黑的破洞,能看到一点碎裂的白皙……但没有血,没有倒下的身影,甚至连一声痛苦的呻吟都没有。
被击中的雷金纳德只是趔趄了一下,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那个碗口大的窟窿,又抬起头看向红斗篷——不是痛苦,那张精致的小脸上只有一种纯粹的、孩童般被打扰游戏的愕然和荒谬。
时间仿佛冻结了一瞬。
然后,在西只亚人和艾丽莎惊愕的瞳孔里,那个被洞穿胸口的“小主教”开始融化。
从他胸口那个破洞周围开始,那精致白皙的肌肤失去了所有棱角,泛出一种令人作呕的乳白,然后迅速变成半透明的粘稠胶质,他的脸颊塌陷下去,五官糅合成一团模糊的浆糊,金发如同受热的黄金般流淌下来,滴落在地毯上,整个过程寂静无声,在几秒之后就变成了一滩在地毯中央微微蠕动且冒着热气的黑色粘液。
“呕……”约瑟芬第一个没忍住,弯下腰干呕起来,查德的冠羽像遭到了狂风般凌乱地摇晃,黛拉的嘴唇哆嗦着,发出无声的抽噎,巴雷克翠绿的眼眸因震惊而圆睁,浑身的炸毛此刻都带着一种荒诞的呆滞,艾丽莎捂住了嘴,完好的蓝眼睛里是彻底的茫然和崩溃。
“解、解决了吗?”
“呵……”
下一秒,一声带着愉悦戏谑的轻笑从后方传来,众人猛地回头,结果看到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五步的地方,另一个雷金纳德赫然站立在那里,他就那么悠闲地倚靠在冰冷光滑的墙壁石雕边,双手抱胸,丝绸睡袍完好无损,金色卷发一丝不乱,甚至连那杯该死的牛奶都像是刚刚被他放在脚边一个凭空出现的镀金矮凳上。/E`Z^小+说¢罔* ′首¢发~
“惊喜吗?我亲爱的客人们?”雷金纳德笑眯眯的说道,“看来故事的开头和我预想的一样精彩,不过,热身就到此为止吧。”
他甚至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那抱在胸前的一双小巧手掌,随随便便地朝前一挥,没有念咒,没有祈祷,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紧接着一股粘稠如沥青的漆黑雾气,毫无征兆地凭空涌现,它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瞬间就淹没了惊愕中的亚人和红斗篷。
“嗷…呜?!”约瑟芬的身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她试图咆哮,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骤然尖细软化,变成了一声奶里奶气的“汪呜?”,低下头,约瑟芬发现自己的西肢像是缩了水一样变得极其短小,支撑身体的双腿眨眼间萎缩成了毛茸茸的、滑稽可爱的短腿,华丽的棕色皮毛缩水成了一层蓬松柔软的奶狗绒毛,五官只剩下懵懂水润的圆眼睛和一个湿漉漉的黑鼻头——他变成了一只顶多只有巴掌大的棕色小狗。
“咯咯?!咕!咯——嘎!!”查德也尖叫起来,但他的声音在变形中被拉扯撕裂,他的斑斓羽冠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揉碎、扭曲,迅速缩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