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的寝宫笼罩在寂静中,而国王本人像具苍白的蜡像般坐在床沿。¢n′e-w!t¢i^a′n.x_i!.!o·r-g·
"陛下。"
亲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国王没有抬头,只是继续盯着银箱。
"罗斯柴尔德伯爵求见。"亲信的声音更低了,"他说......关于‘货物’的事。"
国王的手指突然痉挛了一下,他的视线终于从银箱上移开,转向床头柜上那面裂开的镜子。
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活像具包着人皮的骷髅。
"告诉他......"国王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身体不适。"
门外沉默了几秒,亲信再开口时,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
"但伯爵说,他看见红猪骑士团抓到了闯入水晶塔的刺客......"
"砰!"
国王猛地拍碎镜子,玻璃碎片扎进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银箱上。
"嘁!"
国王咂了咂舌,将流血的手掌按在银箱的锁扣上。
"咔嗒。"
机簧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寝宫里格外刺耳,国王深吸一口气,猛地掀开箱盖——
"哈......"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随后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上扬,先是轻微的抽动,接着整张脸都扭曲成狂喜的鬼脸。/r+u\w!e+n¢.·n+e,t′
"多么精美的礼服!"国王突然站起身,对着空箱子做出穿衣的动作,"瞧瞧这金线刺绣!这宝石纽扣!"
亲信僵在门口,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淌,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清晰地照出国王赤裸的上身,那里除了松垮的皮肉和根根清晰可见的肋骨外空无一物,但国王却像真的在整理衣领般,手指优雅地拂过并不存在的布料。
"陛、陛下......"亲信的牙齿咯咯打颤,"您......"
"嗯?"国王猛地转头,眼白布满血丝,"你不喜欢我的新衣?"
亲信的视线扫过墙角,他以为国王是压力太大所以出现了幻觉,犹豫了片刻,他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挤出一个笑容。
"美......美极了......"
“呵呵。”国王抚摸自己枯瘦的胸膛,"这么华丽的礼服......这么柔软的衬里......真是不得了啊!"
看到这诡异的一幕,亲信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打湿,他甚至怀疑那个女巫是不是在箱子里放了什么迷魂药。\2′8/墈¨书/网* ,追+嶵′薪+彰^截`
“去把伯爵叫来吧。”国王突然说道。
“欸?可是......”
“怎么?”国王微微扭头瞥向亲信,“不是他说有事要见我吗?”
“......是,陛下。”
亲信倒退着退出寝宫,他最后瞥见的一幕是国王对着空气整理袖口,枯瘦的手腕转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厚重的橡木门在身后关闭,亲信长舒一口气,却听见门缝里飘出国王哼唱的旋律——那是二十年前王后最爱的摇篮曲,如今被国王嘶哑的嗓音扭曲成某种诡异的咒语。
"陛下传唤罗斯柴尔德伯爵......"来到大厅后,亲信颤抖着对守卫说道,"立刻。"
守卫的铁面具下传来沉闷的应答。
而在寝宫内,国王的"穿衣仪式"越来越癫狂,他对着空气系上根本不存在的宝石腰带,还故作优雅地转了个圈,睡袍下摆扫过地毯上的玻璃碎片,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突然对着壁炉方向鞠躬,仿佛那里站着位看不见的贵妇。
慢慢首起腰来,此时的国王眼神异常的狂热,就好像是被点燃的两团火焰一样。
—
薇薇安在剧痛中惊醒,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药膏的刺鼻味道涌入鼻腔,吊灯在视野里摇晃成模糊的光晕,她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弯刀,却只触到厚厚的绷带。
"别乱动!"医生按住她挣扎的身体,"伤口刚缝合!"
薇薇安的瞳孔在黑暗中扩张成满月,耳朵警觉地转动着捕捉每一个声响,记忆也涌上了脑海中——水晶塔、熊皮人的利爪、红斗篷血肉模糊的眼眶......
"跟我一起的男人呢?"薇薇安赶紧抓住医生的袖子问道,"银头发,异色瞳孔......"
医生转身从药柜取出个锡铁盒,里面静静躺着五枚沾血的金币。
"他预付了诊金,说天亮前回来。"
薇薇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