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树干,箭尾系着的纸条在风中展开:【寅时三刻,北城石柱】
“又是那黑衣人?他竟然能入玉女宗...到底是什么身份?有这般手段?她在告诉我们进城方法。我今日夜里进诏都。”
“现在?”
“鲁州军已到,三皇子最迟明早就会破城。而在城内,如果二皇子得到传国玉玺,让诏景帝退位,那么,天下便是他的了。还有,那个装疯卖傻的太子,也不知道憋什么大招没使。我得去帮长公主...”
“不行!”许清婉扯住路隐衣领,“你知道现在诏都有多危险?二皇子在搜玉玺,三皇子在屠城,就连长公主都...”
路隐吻住她颤抖的唇。
这一吻持续到两人都喘不过气,分开时许清婉的牙齿在路隐下唇咬出了血。
“听着。”路隐抵着她额头,“若我死了,你不可嫁人...”
许清婉突然扯开自己衣襟,露出心口处诡异的青紫色掌印,“今早练功时突然发作的。花想容说这是‘同心契’,你受伤我也会...”
路隐猛地攥紧她手腕。
同心契是道门禁术,中术者同生共死。
他想起今早许清婉反常的虚弱——难道有人一直在利用许清婉,她身上致命的不是阑尾炎,而是同心蛊?
“谁打的?”路隐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一日睡梦中醒来,心口便多了这道痕迹...”许清婉系好衣带,坚定道,“路隐,你必须带我进城。我死不死,取决于你有多惜命。”
“既然这样,那就同生共死吧!”
寅时。
护城河漂满尸体。
路隐按情报所示找到第三根石柱,柱身看似普通的青苔下藏着七枚星状凸起。
当他以特定顺序按下时,水面无声裂开黑洞。
“墓道?”许清婉触到湿滑的砖石上刻着“景和七年造”,“这是前朝末帝的...”
“逃命密道。”路隐擦亮火折子,“直通皇城司礼监。”
火光映出壁上密集的抓痕,最新的一道还沾着血。
攀爬两个时辰后,他们顶开伪装的青石板,浓烟立刻灌入地道。
皇城司礼监已成废墟,远处传来整齐的喊杀声。
路隐刚探出头,冰冷的剑锋已贴上喉咙,“路隐,真是冤家路窄,说,你从哪来的?”
路隐看向声源所起的方向一怔,叹道,“夜阑谣,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