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门外风雪,那一双深不见底的墨色眸子终于泛起一丝极其冷淡却又令人窒息的冷嘲。
他甚至都懒得看齐连城一眼,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聒噪!”
话音未落,裴玄渡手腕一转,瞬间飞身过去,身形快得如同一道闪电,一掌给齐连城劈了过去。
齐连城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巨响,重重地倒在了门外,狼狈地滚落在厚重的积雪里,口中一股腥甜上涌,喷出一口鲜血。
身后的羽林军更是被他撞倒了一大片。
裴玄渡收回了手,缓缓的走回来,连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风雪夜寒,夫人受惊了。”
他抬手理了理郦棠乱了的发丝。
又将地上的火盆捡起来,重新点燃了纸钱,一张一张地丢进了火盆里。
“郦月既然是郦棠的长姐,那本座也理应唤一声长姐,惊扰本座的长姐,该当何罪?”
齐连城从地上爬起来,擦干净了嘴角的血:“想必那贼人已经跑了,末将便先告辞了。”
裴玄渡回来了,他也只好夹着尾巴走了。
夜晚的风雪渐渐的小了许多,没有方才那般急躁。
裴玄渡的目光最后在棺椁上落了一瞬间,随后又转身出了房门。
“玲珑,照顾好夫人。夜深了,也得早些回去的。”
玲珑点点头道:“是。”
裴玄渡知道棺椁里藏了一个人,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郦棠也就当他不知道没有老实交代。
所有人都走了,整个灵堂里才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火盆里的纸钱,还在发出声响。
郦棠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还好裴玄渡来得及时,不然齐连城怕是真的会杀了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