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可本座给不了你闺阁女子所求的良人恩爱。÷新$^=完:`本`§神??*站.? ?.更-|新${?最·′快1,”
“给不了你子嗣绕膝的烟火人间。”
“更给不了你世人所羡的……正常生活。”
他微微侧身,墨色的瞳孔,锁定她眼中那一丝丝细微的波动,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了。
语气陡然转厉,带着逼问的锋芒:“你,为何还要求本座那一纸婚约?到底图谋什么?”
门外的风雪依然没有停。
寒意猝然裹挟了郦棠的全身,她知道这是试探,也是警告。她想起周福说的那句话,九千岁听不得假话。任何的虚与委蛇,娇饰之词,在这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面前,都是自寻死路。
她猛然抬起头来,眼神格外真诚的看着裴玄渡。
“因为九千岁手眼通天!”
“九千岁应该知道,昨日襄王府侧妃突发急症死了,她是小女的长姐,是小女此生唯一的软肋。小女幼年丧母,是长姐护着才勉强长大,长姐是小女心中唯一珍视之人。可是长姐身故,只剩下一具冰冷的棺椁,害死长姐的人,小女惹不起。”
她向前踏出半步,直视着裴玄渡那一双没有任何温度的眼眸。
“小女心中有恨!”
“这长安城,王公贵胄势力盘根错节,唯九千岁一人,”郦棠的目光更加坚定仿佛能透过寒气,直击心灵,“能给我杀人之刃,执棋之权,掌生杀掠夺,判王公之罪!”
裴玄渡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欣赏的微光。¨x~x,s/w!k_.¨c¨o·m!
“手眼通天的权势,本座倒是有,你又如何证明,你要得起呢?”
“唰——”
郦棠心里一横,拿出那把冒着寒光的匕首,往手心一划,她连心口都能狠心扎下去,这点疼痛,早已麻木。
“郦棠,要得起!”
“凭我心狠,敢伤人伤己!”
裴玄渡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目光落在她心口处的伤口上,缓缓的朝着她走了过去。
“疼么?”他问。
郦棠有些发懵,但她早已麻木,这点疼根本比不上看见长姐棺椁那时的疼痛,算不得什么的。
她便摇摇头。
裴玄渡笑了,伸出一双大手捏住她的肩膀,拇指落在她心口处的伤口上:“离心三寸,倒是会装,若是再偏一点神仙都救不活了。”
“啊——”
霎时间,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疼得郦棠直冒冷汗。
“现在,疼么?”
郦棠豆大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倾泻而下,她缓缓张口:“疼……很疼……”
裴玄渡才满意的松开了手,摩挲着指尖温热的血迹:“疼就对了,记住这份疼,往后任何人任何事都伤不了你。|5?43^看D书| ¨|?已!-¢发?布?μ最_新£章??节<×”
心口的手松开了,郦棠才觉得浑身无比的轻松,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她不怪,也不愿,这都是她可以承受的,应该承受的。
只要能拿得了那一手遮天的权势,她什么都可以承受。
“本座会派人送你回去,婚书给你写好了,不日便会送到郦大人府上,届时挑个良辰吉日吧。”
裴玄渡走到主位上坐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手之间可定人生死,郦棠惊觉,自己还是赌对了,那一双手,第一次没杀人。
不多时,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一身华丽的红裙,挂着金铃铛,扎着小辫子。那小丫鬟模样生得也是万分可爱,杏仁的眼眸,樱桃的嘴唇,可爱极了。
郦棠的目光却没有落在她的脸上,而是落在了她虎口的位置,有茧,她也是个练家子。
看来,这裴府上下个个都是练家子。
“这是玲珑,给你的护卫。”裴玄渡淡淡开口。
“多谢九千岁。”郦棠跪下,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血已经凝固,麻木了她的神经。她如今只盼着做小伏低,不让人抓了错处,在达成目的之前,这位九千岁,她都不能得罪。
“起来吧。”裴玄渡再次开口,“本座的人,无需如此。”
别做小伏低,有损气派。
“好。”
玲珑是一脸兴奋的拉着她离开的,她还没见过九千岁对谁这么情有独钟,她似乎和别人很不一样。
郦棠她们出去没多一会儿,周福就进来了。
笑得一脸贼兮兮的看着裴玄渡。
裴玄渡轻哼一声,抬眸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