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一声，赶忙抬手按下了他的手臂，接着抬起另一只手，指向大缸里面说道：“别碰她了，你看缸里面。”

江真听罢微微一怔，这才注意到宁蓉现在除了头部露在外面，脖子以下的身体部位，竟然全都浸泡在一种半黑半透明的液体之中。

虽然能清楚地看见缸内的情形，但江真觉得，自己还不如不看。

因为宁蓉脖子以下的皮肤已经基本消失了，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部分内脏。

随着浸泡下去，可想而知它们最后也会消失。

“从咱们进入宁府之后就一直闻到的香味，就是从这缸中的液体之中散发出来的。”

庆安伸手叹了叹宁蓉的鼻息，接着微微一颤，赶忙缩了回来。

“已经没气了……”

“……”

听到这句话之后，江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宛如一尊石雕。

虽然已经猜到了事实差不多就是如此，但他却没有任何难过的情绪，这些情绪他忘记自己放哪了，想从心里往外掏，却怎么也找不着。

最终只能替宁蓉感到一阵悲哀。

“人丹！”

“为什么就一定要拿人炼丹！？”

江真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

半晌过后，他终是别过了头去，不忍再看，口中喃喃道：“对不起，来晚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道歉。

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那时宁蓉为何会突然生气。

也许是不想拖他下水，也许是觉得他态度比较冷漠，也许是江真自己从未开口主动问过她，用不用自己帮忙。

可江真知道，如果自己当时没有走火入魔，那么宁蓉肯定会求他帮助自己，但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只得自己独自面对。

“他们在这里！”

“快过来！”

一道刺耳且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一把利剑划破了宁静的空气，瞬间将江真从沉思中惊醒。

江真和庆安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头来，循着声源的方向望去。

只见数十个手持兵器，身着黑色束腰长袍的门客，正沿着石阶向下，快速赶来。

而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