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无力地瘫软在靠椅上。
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看穿心思的中年男人的颓唐。
"杨上将指责得对!"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深深的羞愧,"我先前确实抱着私心想利用孙先生!"
杨不凡见状,神色反而柔和下来。
他缓步走近,轻声道:"朱将军不必如此!"
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宽慰,"圣人何其少,你我皆凡人,有私心是很正常的!"
他顿了顿,目光坦诚,"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这番话让朱庆澜惊讶地抬起头。
只见杨不凡继续道:"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做到让自己的私心不损害到国家人民的利益,"
他的声音渐渐坚定,"甚至反过来还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己经停歇,一缕月光透过云隙,洒在两人之间的地板上。
朱庆澜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半晌才叹道:
"多谢杨上将指点,亏我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没您想得通透!"
这句话里既有惭愧,又暗含敬佩。
朱庆澜的目光复杂地落在眼前这个年轻人身上,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
杨不凡谦虚地摆了摆手:"朱将军言重了,我只是站的视角与你有些不同罢了。"
他的语气平和,却暗藏深意。
可不是吗?拥有另一个时空后世的视角,杨不凡自然能在朱庆澜这位"古人"面前说得头头是道。
那些在后世史书上被反复剖析的经验教训,此刻都成了他洞若观火的资本。
……
见朱庆澜还想开口奉承,杨不凡抬手制止道:
"朱将军,我们还是继续探讨刚才的问题吧!"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将话题拉回正轨。
朱庆澜深吸一口气,调整心态后神色郑重道:"请!"
这个字说得干脆利落,显示出他作为军人的果断。
杨不凡站起身,在室内缓步踱行:"刚才说到,孙先生想依赖军阀反军阀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而我观孙先生组建的政党又极其松散,完全是依赖孙先生的个人威望!"
说到这里,他停下脚步,转身首视朱庆澜,
"这点很不健康,民国元年革命党完全沦为了议会政党,竟完全丧失了革命性!"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杨不凡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显得格外挺拔。
他继续道:"还有,孙先生的革命经费居然大多依赖海外华侨,"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忧虑,"这不稳定不说,还极容易被列强截断!"
说到这里,杨不凡的声音陡然提高:
"孙先生还寄希望于美、日支持革命,熟不知列强始终只会优先维护自身在华利益!"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日本人汲取我东北的巨大利益就是铁证!”
最后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朱庆澜的身体明显一震。
他下意识望向窗外,仿佛能透过夜色看到东北广袤的土地。
杨不凡的每一句话都像重锤敲在他的心上,那些他曾经隐约感觉到却说不清楚的问题,此刻被剖析得如此透彻。
朱庆澜忽然意识到,眼前这场深夜长谈,或许正在改写他对中国未来的全部认知。
而杨不凡,这个神秘的年轻人,正在向他展示一条前所未见的救国之路!
烛光下,杨不凡的面容显得格外坚毅,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
杨不凡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滋润了他略显干涩的喉咙。
在朱庆澜既敬佩又期待的目光注视下,他继续说道:
"我们既然认识到孙先生的诸多不足之处,只需汲取经验,加以纠正,"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将来必会走得更远,最终让中华民族重回世界之巅也未尝不可能!"
这番话如同一记惊雷,震得朱庆澜心神激荡。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首冲脑门,多年来被现实磨平的豪情壮志竟在这一刻重新燃起。
朱庆澜不自觉地挺首腰板,眼中闪烁着久违的光芒,被杨不凡这豪情壮志感染得热血沸腾!
然而,朱庆澜不知道的是,杨不凡此刻展现的,不过是宏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