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这种粉饰太平的晚宴,他们就不无辜!”
“你管这叫正义?这不就是绑架所有人,来给你那扭曲的表演欲当气氛组吗?”李西与他对峙,试图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同时给白阅凌和方然创造机会。
“表演?不,这是献祭!”小丑的声音里充满了狂热,“只有用最极致的戏剧,最盛大的毁灭,才能刺穿这个麻木时代的厚脸皮!”
就在李西吸引小丑注意力的同时,白阅凌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个巨大的金属装置。
她没有看小丑,而是像一台精密的人体CT机,扫描着装置的每一个焊接点,每一根线路。
她的专业是法医,但她的知识储备远不止于此,警校的必修课里,包括基础的机械工程和爆破原理。
几秒后,她走到李西身边,嘴唇几乎没有动,声音极轻地送入他的耳麦。
“地基的炸药是虚张声势,用来制造恐慌的心理战术。真正的杀招是穹顶,电磁锁一旦解开,上面会先塌。”
她的语速极快,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控制枢纽在舞台左后方的防火幕墙配电箱里,独立供电。切断它,装置就废了。但他的遥控器上,一定有备用起爆模式。”
李西的瞳孔微微一缩。
几乎是同一时间,方然忽然向前一步,对着台上的小丑朗声开口。
“我有一个问题。”
小丑的视线被他吸引过去,面具转向方然。
“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会允许自己的作品,被一群尖叫的‘NPC’污染吗?”方然扶了扶眼镜,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进行学术探讨,“你的交响乐里,杂音太多了。这不完美,不是吗?”
小丑愣住了。
这个问题,精准地刺中了他病态的自尊心。
“杂音,是为了衬托主旋律的伟大。”他冷冷地回应。
“不。”方然摇头,“伟大的作品,本身就能让世界静音。贝多芬的《命运》,需要用枪指着听众的脑袋,他们才能听懂吗?你的作品,如果需要靠爆炸和恐慌来强行让观众‘共情’,那只能证明,你的艺术,本身就是个笑话。”
“你懂什么艺术!”小丑被激怒了,他第一次将注意力从李西和王建华身上完全移开。
就是现在!
李西的身影动了。
他没有冲向舞台,而是像一头猎豹,悄无声息地贴着墙壁的阴影,扑向舞台的侧翼。
赶到现场的排爆专家己经就位,在李西的指示下,迅速打开了那个不起眼的配电箱。
里面线路复杂,红蓝交错,一个闪着红光的倒计时器赫然在目——只剩三分钟。
“哪一根?”排爆专家满头大汗。
“都不是。”李西脑中回放着白阅凌的话,“断总闸!马上全频带阻塞干扰,让他手里的遥控器变板砖!”
舞台中央,方然还在和小丑进行着关于艺术与暴力的哲学辩论,精准地拿捏着对方的注意力。
“你的艺术填满了暴力与血腥,但真正的艺术是创造,不是毁灭!是米开朗基罗,不是纵火犯。”
“我是用毁灭,换新世界的门票!”
“啪。”
一声轻响。
配电箱的总闸被拉下。
艺术装置上所有炫目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小丑手里的遥控器还亮着幽幽的红光。
他立刻察觉不对,面具下的脸骤然扭曲,疯狂地按下了遥控器。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强烈的信号干扰己经让那精巧的遥控器,变成了一块高科技板砖。
危机解除。
就在小丑愣神的刹那,李西的身影己如鬼魅般从舞台侧面冲了上来。
他的速度快到极致,小丑只来得及转过身,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翻在地。
李西一记锁喉,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卸掉了他手里的遥控器,将他死死压在地上。
“演出结束了。”
李西膝盖顶着他的后心,伸手,一把扯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苍白、消瘦但异常熟悉的脸。
陈家平。
是那个曾经被整个警队寄予厚望,却因“证据污染”亲手打碎所有荣光,黯然离场的天才法医工程专家,白阅凌父亲最得意的门生。
被压在地上的陈家平没有挣扎,反而发出一阵低低的、心满意足的笑声。
“不……李队长,这可不是剧终彩蛋,这只是中场休息。”
他承认了一切。
血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