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见了姜知雪很是欢喜,赶忙赐了座,又让方嬷嬷端点心。
闲话过后,太后谈及姜知雪在侯府的情形。
姜知雪自然是挑好听的话讲,现在皇上正是倚仗有功之臣的时候,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就对姜府如何。
她也乐得在太后面前博一个贤惠的名声。
“太后娘娘,臣女此次求见,实则是受人之托。”
“哦?”太后笑容满面,“是什么人?”
姜知雪起身,屈膝跪地,严肃道:“臣女是受兄长临终所托,有要事传达,斗胆请太后独留臣女一人在殿。”
“姜小姐!这不合规矩!”方嬷嬷果断拒绝。
太后却抬手:“无妨,按她说的做。”
众人退去,姜知雪又一叩首:“回禀太后,兄长临终之时,曾言万民归心,海清河晏,大景朝只剩一个隐患。”
太后沉声道:“北羌。”
“正是,十年前,北羌趁先帝病危,联合边境十二部落发难,太皇太后忍痛将灵毓公主下嫁北羌,才为当今圣上争取了两年的时间。”
“陛下英武,破联盟、战蛮夷,才有了今日盛世,不仅迎回长公主,还让北羌六皇子入朝为质。”
姜知雪将陈年旧事一一数过:“兄长曾多次与六皇子交手,知他绝非池中之物,此人留在宫内,必是祸患。”
太后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姜知雪说的,正是她和皇帝的心头大患。
“问竹先生有对策?”
“兄长确有交代,只不过知雪需要见到北羌皇子才能确定。”
太后长久地沉默起来。
许久,她才答话,声音中已然不见慈爱:“兹事体大,你的项上人头都不足以担保。”
“臣女知道。”姜知雪双手奉上折扇,“臣女愿以兄长的在天之灵与整个侯府的荣光为证,以求一试。”
她低着头,香案上的香燃了半截,才又听见太后说:“容哀家想想吧。”
姜知雪松了口气,只要没当场拒绝,就有戏。
太后着姜知雪起身,命人换了壶茶,又笑了起来。
“说来知雪跟着问竹先生蹉跎数年,已过了适婚年龄,不若哀家做主,免了你的守孝期,为你指一门好亲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