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国的位置,而星图中央,是李长久与赵襄儿的名字。
亡灵们在此时集体爆碎,化作点点灵光汇入星图。李长久忽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太初六神的杀局,从一开始就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他看向陆嫁嫁与宁小龄,两人正合力抵挡着星图散发出的吸力,显然也被卷入了这场局。而那位被夺舍的娘娘,正一步步走向星图中央,脸上是近乎痴迷的期待。
“看来,想知道真相,得先走进这局里了。”李长久握紧剑,朝同伴们伸出手,“走吗?”
陆嫁嫁的剑先一步搭上他的手背,宁小龄的银链缠上他的手腕,赵襄儿深吸一口气,九羽重新亮起,护住三人的后背。
当四只手同时触碰到星图的瞬间,祭坛轰然塌陷,将他们卷入无边的黑暗。而在他们消失的地方,一道黑影悄然浮现,正是许久未见的司命,她望着黑暗深处,轻声道:“时间线开始重合了……”
黑暗像黏稠的墨汁,将四人彻底包裹。李长久感觉不到身体的重量,耳边却灌满了细碎的声响——像是无数人在低语,又像是锁链在拖动。他下意识握紧身边的手,陆嫁嫁的指尖冰凉,却带着剑刃特有的韧劲,让他莫名安心。
“别松手。”他沉声道,三足金乌的灼热感从心口蔓延至四肢,在黑暗中撑起一片微弱的光晕。光晕里,赵襄儿的九羽正簌簌发抖,那些金红色的羽毛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纹,显然空间权柄在这片领域受到了极大压制。
宁小龄突然“呀”了一声,指着光晕边缘:“那里有影子!”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黑暗中浮现出无数虚影:有穿着十二神国神官服饰的人在跪拜,有太初六神的身影在云端对峙,还有个模糊的少年背影,正被一柄剑刺穿胸膛——那场景,像极了李长久前世被师尊斩杀的瞬间。
“是过去的碎片。”李长久瞳孔微缩,这些影像比断界城的时间长河更清晰,甚至能闻到神官祭祀时的檀香,“这里是……神国牢笼的缝隙?”
话音未落,所有虚影突然溃散,前方亮起一道光门。门后传来熟悉的钟鸣,正是方才在城外听到的龙骨钟声。赵襄儿的脸色瞬间发白:“这是朱雀神国的晨钟,我小时候每天都能听见。”
她话音刚落,光门里突然冲出一股热浪,夹杂着烧焦的羽毛气息。李长久眼疾手快,拽着众人侧身躲开,只见一道火柱擦着他们飞过,在黑暗中撞出漫天星火。
“看来有人不欢迎我们。”陆嫁嫁的剑已出鞘,剑尖凝着一层白霜,“是朱雀神的残识?”
“不像。”李长久盯着火柱消散的方向,那里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妖气,“更像是……被炼化的神国守卫。”
他记得叶婵宫提过,十二神国覆灭后,部分神官被剥夺神智,炼化成镇守牢笼的傀儡。这些傀儡没有自主意识,却能操控对应神国的权柄碎片。
果然,随着一阵翅膀拍打的声响,数十只燃着火焰的雀鸟从光门里飞出,鸟喙和利爪都泛着金属光泽。它们盘旋片刻,突然俯冲下来,火焰在半空连成一张巨网。
“小龄,封它们的灵!”李长久喊道。
宁小龄立刻闭上眼,轮回权柄化作银色光雾弥漫开来。那些火雀撞上光雾,动作明显迟滞,火焰也黯淡了几分。赵襄儿趁机催动空间权柄,指尖划过的地方裂开细小的空间缝隙,将几只火雀绞成了火星。
陆嫁嫁则剑走偏锋,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火网中,每一剑都精准地斩在火雀的关节处——那些傀儡的弱点,竟与她曾斩杀过的妖物如出一辙。
“它们的构造和修蛇相似!”陆嫁嫁一边格挡一边喊道,“是瀚池真人的手法!”
李长久心头一震。瀚池真人明明死于南荒,怎么会出现在神国缝隙里?除非……有人在利用他的残魂操控这些傀儡。
正思忖间,光门里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一个身披残破红袍的身影缓缓走出,身形与赵襄儿有几分相似,脸上却覆盖着半块烧焦的面具,露出的左眼燃烧着熊熊烈火。
“母……亲?”赵襄儿的声音带着颤抖,九羽不受控制地飞向前方,却在距那身影三步外被火焰烧成灰烬。
“不是她。”李长久按住赵襄儿的肩膀,指尖触到她滚烫的皮肤,“这是用朱雀神骸骨炼制的人偶,里面塞了别人的魂。”
他认出那人偶腰间的玉佩,正是当年在赵国皇宫见过的、属于娘娘的信物。看来被夺舍的娘娘并未说谎,有人在利用朱雀神国的残骸做文章。
人偶抬起手,所有火雀突然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