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假暗的爪牙已遍布十二神国,你若护不住它,剑阁会亲自出手。”
李长久挑眉,将长剑还给陆嫁嫁:“剑圣倒是会甩包袱。不过这斧头看着沉,说不定哪天我就扔了。”嘴上虽调侃,他却已伸手握住巨斧的柄——入手处并非冰凉的金属质感,而是温热的,像握着一团跳动的火焰,与他体内的太明权柄隐隐共鸣。
“小心些。”陆嫁嫁轻声提醒,指尖拂过他手背因用力而凸起的青筋,“天藏的力量霸道,别被反噬。”她的担忧并非多余,此刻李长久的袖口下,皮肤已泛起细密的裂纹,那是崩坏权柄试图侵蚀肉身的征兆。
赵襄儿突然抬手,一道纯阳之力落在他手臂上,裂纹瞬间被金色的光晕覆盖。“别死撑,”她别过脸,语气依旧生硬,“你要是死了,谁来兑现三年之约?”空间权柄悄然运转,在他周身织成一道屏障,将巨斧的戾气隔绝在外。
宁小龄抱着雪狐走上前,轮回权柄化作一道银链缠上巨斧:“小狐说,这斧头里藏着一缕天藏的残魂。它在等能‘长明’之人带它走出黑暗。”雪狐蹭了蹭她的脸颊,发出一声轻吟,仿佛在应和她的话。
司离收起长刀,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啧,果然人多好办事。”她转身走向传送门,“我得回不可观复命,三师兄还等着我汇报白藏的事。李长久,要是镇不住这斧头,记得喊救命——四师姐耳朵灵。”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消失在传送门后。
柳珺卓拍了拍柳希婉的肩:“我们也该走了,万妖城那边还有动静。”她临走前瞥了李长久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下次见面,可别再被我一剑挑飞了。”
柳希婉却上前一步,将一枚玉佩塞进李长久手中:“这是用白银之剑的碎片做的,能暂时压制崩坏之力。”她的脸颊微红,转身快步跟上柳珺卓,“记得……欠我一次对决。”
溶洞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李长久四人与悬浮的天藏巨斧。司命捧着洛书,书页上的时间纹路与巨斧的符文相互映照:“根据洛书记载,天藏曾与烛龙联手铸造过一件神器,名为‘破晓’,能同时承载‘崩坏’与‘长明’的力量。或许……”
“或许找到它,就能彻底掌控这斧头?”李长久接话道,他掂量着手中的巨斧,突然笑了,“正好,我也想去烛龙的神国看看。听说那里的废墟里,藏着太初六神最古老的秘密。”
陆嫁嫁握住他的手腕,目光落在他手臂上逐渐平复的裂纹上:“烛龙遗迹在极北之地,比南荒更危险。而且……”她顿了顿,看向赵襄儿,“赵国最近不太平,你这位女皇真要丢下国土跟我们跑?”
赵襄儿挑眉,九羽在身后展开:“赵国的事有赵石松盯着,再说了——”她看向李长久,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某人要是带着天藏的斧头跑了,我找谁要账去?”
李长久哈哈大笑:“行,那就一起去极北。·x\4/0\0?t!x·t*.?c`o,m′正好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长明’破‘崩坏’。”他扛起巨斧,转身走向溶洞外,“先回落雪城补给,顺便看看那城主府的地窖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好酒。”
春阳已升至半空,落雪城的积雪开始融化,露出青石板路上湿漉漉的苔藓。屋檐下的冰棱滴着水,叮咚作响,像一首轻快的调子。李长久走在最前面,巨斧的阴影拖在身后,却被阳光剪得支离破碎。陆嫁嫁与赵襄儿并肩而行,偶尔低声交谈几句,剑与权柄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竟透着一丝微妙的和谐。宁小龄抱着雪狐跟在最后,轮回权柄的光晕洒在三人背影上,仿佛在编织一段新的命运。
司命望着他们的背影,低头翻开洛书的新一页——上面空白的纸页上,正缓缓浮现一行字:
“落雪消融处,长明破夜时。”
她微微一笑,快步跟上。极北的风雪或许更烈,但只要同行者的身影在,再深的黑暗,终有被照亮的一天。
离开落雪城前,李长久一行人在城主府的地窖里还真翻出了意外收获——一坛封存了三百年的“焚雪酿”,据说是当年白藏镇守此地时留下的。酒坛开封的瞬间,醇香混着淡淡的神力溢出来,连宁小龄怀里的雪狐都直起身,鼻尖不停抽动。
“这酒不错啊。”李长久给自己斟了一碗,仰头饮下,酒水入喉竟化作一股暖流,顺着经脉游走,连握着天藏巨斧的手掌都轻快了几分,“看来白藏不光会玩尘封,酿酒的手艺也不差。”
赵襄儿捏着酒杯浅尝一口,眉梢微挑:“里面掺了朱雀神国的梧桐花蜜,难怪带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