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太明与轮回共振,这是……要烧穿神国牢笼的预兆吗?”
远处传来邵小黎的脚步声,这位洛神转世的断界城王捧着一盏灯:“雪瓷姐姐,李长久那边不会出事吧?”
司命接过灯,灯火突然变成幽蓝色:“出事才好。毕竟,不破不立。”
她望向夜空,那里有一颗星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那是假暗主的星辰权柄在动摇。而在星辰坠落的轨迹尽头,李长久正握着半截断剑从葬神窟走出,剑身上的金焰映着他眼底的光,像极了当年羿射九日时的决绝。
“下一站,断界城。”李长久对叶蝉宫扬了扬剑,“该去会会那位掌管时间的‘女奴’了。”
叶蝉宫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轻笑一声。这笑声里没有了千年的沉重,倒有几分当年常曦望着帝俊时的温柔。
黑雾渐散,南荒的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照在两人离去的方向。而那盏被司命握在手中的灯,此刻正缓缓化作一只雪狐的形状,仿佛在为远方的同伴引路。
断界城的城门永远笼罩在一层流动的灰雾里。李长久站在城门前时,那层雾气竟自动分开一条通路,仿佛在恭迎旧主。
“看来你的‘时间’权柄,比司命的更合这座城的心意。”叶蝉宫瞥了眼他指尖跃动的金芒,“当年鹓扶神国的神官们,最擅长在时间缝隙里筑城。”
两人刚踏入城内,就听见一阵清脆的算盘声。街角的茶摊后,苏烟树正低头清点着一堆沙漏,每个沙漏里的沙粒都以不同的速度流淌——那是她从世人手中换来的时间。
“李公子,别来无恙?”苏烟树抬起头,鬓边别着一朵干枯的海棠,“司命大人在钟楼等你,说要还你一样东西。”
李长久挑眉:“她欠我的可不少。”
“是一柄剑。”苏烟树拨了拨算盘,“去年你在南荒丢的那把白银剑,被风沙卷进了时间乱流,是她从三百年前的战场上捡回来的。”
说话间,钟楼突然响起一声钟鸣。这钟声与寻常不同,每一声都带着时间的震颤,城内行人的动作竟随钟声忽快忽慢。李长久抬头望去,只见司命正站在钟楼顶端,白衣猎猎,手中握着的正是那柄白银剑。
“上来。”她的声音顺着钟声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李长久足尖一点,太明权柄化作一道金虹托着他直上钟楼。叶蝉宫则缓步走入城内,苏烟树递给她一盏茶:“常曦仙君,你要的‘无限’权柄残片,我已从鹓扶的旧物中提炼出来了。”她掌心躺着一片透明的鳞甲,正是鹓扶神国的遗物。
钟楼顶端,司命将白银剑抛给李长久。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剑鞘上还留着南荒风沙的刻痕。
“九婴残魂虽灭,但瀚池真人的邪术已引动了葬神窟的‘恶’气。”司命望着城外盘旋的黑雾,“刚才那声钟鸣,是在警告城内的人——三日内,断界城会坠入时间缝隙。”
李长久摩挲着剑柄:“所以你急着找我,是想让我帮你挡灾?”
“是交易。”司命转身面对他,眼底的沙漏纹路清晰可见,“我帮你稳定‘太明’与‘时间’权柄的冲突,你帮我护住城内百姓。毕竟,你欠邵小黎一条命。”
提到邵小黎,李长久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那个总爱跟在身后,自称“乐理师尊”的洛神转世,此刻她大概正在城主府里,对着一堆古籍研究如何加固城防。
“成交。”李长久挥出一剑,太明金焰在钟楼四周画出一道圈,将时间震颤隔绝在外,“但我有个条件——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杀夜除?”
司命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他用‘命运’权柄篡改了太多人的生死。比如白灵,本可以修成神国,却被他提前引动了遗骨的戾气。”她抬头看向李长久,“就像你师尊当年斩你,都是为了止损。”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李长久心底最后一点犹豫。他想起叶蝉宫说的“恶的碎片”,突然明白有些抉择从来无关对错,只关生死。
就在这时,城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西南角的贫民窟里,竟有无数黑影从地底钻出,这些黑影没有固定形态,触碰到的建筑都在迅速腐朽——是“恶”的碎片顺着时间缝隙渗进来了。
“来得比预想中快。”司命手腕一翻,时间沙漏悬浮在半空,黑影触及沙漏的光芒便凝固在原地,“这些只是先头兵,真正的‘恶’核还在葬神窟深处。”
李长久跃下钟楼,白银剑划破长空,金焰所过之处,黑影尽数消融。他落地时正好撞见邵小黎带着卫兵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