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董这番话,林凡也不禁沉默了。+b¢o+o_k′z¨u¢n¨._c+o?m~
他确实没想到,文董竟然谨慎到了这种地步。
这也难怪,自己之前在他身上,确实没有察觉到半点不死族的气息。
文董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信奉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信条,却万万没想到,最终暴露自己身份的,竟然是他为了掩盖痕迹而刻意喷洒的香水味。
这可真是……作茧自缚。
就在林凡沉默之际,上官老爷子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林凡身边,苍老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他沉声道:“文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和这群怪物为伍?为什么要成为他们永生教的堂主?”
“而且,你为什么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一次次怂恿阿莱娜赶快杀了我?”
“为什么?!”
文董猛地抬起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瞬间爆发了。
他面目狰狞,双眼赤红,对着上官老爷子疯狂地咆哮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积压多年的怨恨和不甘:“上官老儿,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是你处处欺压我!打压我!你恨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我受够了!我恨!我气!我怒!”
他的声音嘶哑而凄厉,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疯狂:“我去找石省委为我出头,可他让我忍着,所有人都让我受着!
“让着你?凭什么?!我受不了了!我要改变!我要把你踩在脚下!我要骑到你头上去!”
这一刻,文董像一头困兽,发泄着心中所有的怨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和泪的味道。!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听着文董声嘶力竭的嘶吼,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停车场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弥漫在空气中的、难以言喻的沉重。
上官老爷子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什么也没说。
正如文董所说,这些年来,他的确没少欺压文董。
在金陵的商界和武道界,上官家势大,他向来是说一不二,什么事都不会谦让,反而处处让文董避让。
他早己习惯了这种强者为尊的法则,从未想过文董的感受。
可这个世界,本就是用拳头说话的。
上官老爷子自己,又何尝没有被人打压过、欺压过?
前不久,若不是林凡出手相助,他早己经被帝都的上官家逼着改姓,被钉在耻辱柱之上!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和公正。^暁,税?C,M?S? ?勉\费-越~犊-
人在屋檐下,总有不得不低头的时候。
可文董,却偏偏选择了最极端、最疯狂的方式。
为了出一口气,为了报复,他不惜与不死族合作,成为永生教的金陵分堂堂主,甚至不惜放弃人身,准备成为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夜风呜咽,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血腥味,也卷走了文董最后的嘶吼。
停车场里再次陷入死寂,每个人的心里,都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夜风卷起地上的黑血,在水泥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
林凡看着眼前状若疯癫的文董,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不久前在江南战区的走廊里,木婉清替文董叹息时自己说过的话……
一个人如果压抑太久,被打压太狠,心里的那根弦迟早会崩断,一旦走偏,便是万劫不复的歧途。
文董,显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他看着文董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掠过一丝复杂。
好在,这家伙到现在还攥着那瓶精血没有喝下去,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那琉璃瓶的棱角几乎要嵌进肉里。
这是他最后的救赎。
若是今晚他真的将那瓶暗红色的液体灌进喉咙,那便再无回头路可言。
届时,自己绝不会有半分犹豫,必然会让他和刚才那些怪物一样,尸首分离。
林凡的眼神骤然变冷,像北境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绝不会容忍任何一个不死族怪物活着离开,这是铁律。
从人类变成不死族的瞬间,人性便会被那股源自深渊的邪恶力量彻底吞噬,心性会变得比最凶残的野兽还要残忍。
他们会失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