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不会是仇杀?”箫妄言猜测,“比如欠他钱的人不想还,就杀了他?或者他拿着玉佩去要挟别人,被人灭口?”
“都有可能。”谢砚舟走到楼梯口,对守在外面的水手道:“去把船上所有管事和水手都叫来,我要问话。另外,通知首舵,找最近的码头停靠,我要报官。”
“是!”水手连忙应声而去。
半个时辰后,画舫缓缓停靠在临江县的码头。临江县县令接到谢砚舟的大理寺令牌,吓得连忙带着衙役和仵作赶来。
谢砚舟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让县太爷派人封锁现场,打捞可能丢弃在江里的凶器,并将船上所有人员暂时控制在码头附近的客栈,以便查问。
“谢大人放心,下官一定全力配合!”县太爷点头哈腰,连忙吩咐下去。
谢砚舟则带着箫妄言,开始逐一询问船上的人。
首先是船上的总管事刘成,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听闻王管事死了,吓得浑身发抖:“王辉……他怎么就死了呢?他平日里挺老实的,就是好赌了点,欠了不少钱……”
“欠了谁的钱?”谢砚舟追问。
“具体欠了谁的,小的也不清楚,”刘成摇头,“但他最近手头很紧,还跟小的借过钱,小的没敢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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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的半枚玉佩,你见过吗?”箫妄言拿出那半枚玉佩。
刘成眯着眼看了看,摇头:“没见过,王忠那穷酸样,哪戴得起玉佩。”
接着询问了几个水手,大多说王管事性格孤僻,不怎么与人来往,唯独和一个叫阿强的船夫走得近。
“阿强?”谢砚舟记下这个名字,“他在哪里?”
“阿强昨夜值夜班,在船头守着,这会儿应该在客栈休息。”水手回答。
谢砚舟和箫妄言来到码头边的客栈,找到阿强时,他正在房间里喝酒,见到谢砚舟二人,眼神有些躲闪。
“阿强,王管事死了,你知道吗?”箫妄言开门见山。
阿强手一抖,酒杯里的酒洒了出来:“知……知道,刚才听说了……王大哥他……怎么就死了呢?”
“昨夜子时到丑时,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谢砚舟盯着他的眼睛。
“我……我在船头值班啊,”阿强连忙道,“整整一夜都在船头,没离开过!”
“有人作证吗?”
“船头就我一个人,没人作证……”张三的声音越来越小。
箫妄言冷哼一声:“没人作证,那你嫌疑最大!”
“不是我!真不是我!”阿强慌忙摆手,“我跟王大哥无冤无仇,干嘛杀他?”
“无冤无仇?”谢砚舟拿出那张欠账单,“这上面的五十两欠账,是不是你欠王管事的?”
阿强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王管事好赌,你也喜欢赌,”谢砚舟步步紧逼,“你们经常一起去赌场,这五十两,是你赌输了欠他的吧?他逼你还钱,你还不上,就杀了他,对不对?”
“不是!不是这样的!”阿强猛地站起来,又惊又怕,“那五十两是我欠赌场的,王大哥只是作保!他没逼我还钱,还说再宽限我几日……”
“那这半枚玉佩怎么解释?”箫妄言举起玉佩,“王管事手里攥着这个,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阿强看着那半枚玉佩,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这玉佩不是我的,我从来没见过。”
谢砚舟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话锋一转:“王管事胸口的伤,是被硬物撞击所致,你昨夜值班,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东西?”
阿强摇摇头:“没有,昨夜风平浪静,没什么异常……”
询问完阿强,谢砚舟和箫妄言走出房间。
“这阿强眼神躲闪,肯定有问题,”箫妄言笃定道,“那五十两欠账,还有玉佩,他都没说实话。”
“嗯,他有嫌疑,但还缺证据。”谢砚舟皱眉,“凶器还没找到,玉佩的另一半天也没找到。”
就在这时,县太爷派来的衙役跑来报告:“谢大人,萧侯爷,在阿强的床底下搜到这个!”
衙役手里拿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一根三尺长的船桨柄,上面沾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柄端还有一些纤维状的东西,像是衣服上的布料。
箫妄言立刻抢过船桨柄:“好家伙!这就是凶器吧?你看这血迹,肯定是打死人后擦都没擦就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