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就像一只优雅觅食的豹子,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正是大理寺卿裴惊蛰。
对方正微眯着眼看她,那眼神,跟狼崽子似的,果然如传闻中一般,一看就是个硬茬。
这让宋今瑶有些不喜,这男人的眼神太过有侵略性。
宋今瑶形容不好这是什么眼神,总之她自认为绝不会是男人对女人那种,她都徐娘半老了,就算裴大人再饥不择食,也不会对她感兴趣。
相比较,宋今瑶更相信裴大人看她的眼神像是对待犯人那种。
不过,尸体本也不是她偷的,大不了真相揭露,她再重新筹谋。
转瞬间宋今瑶想明白后,倒也不慌了。
“裴大人。”她主动打破沉默,嗓音刻意掺进三分哀戚:“今日民妇家有丧事,吉时耽误不得,能不能通融下,放行?”
在宋今瑶打量裴惊蛰的时候,其实裴惊蛰也在不着痕迹的观察宋今瑶。
他微眯的眸子中极快地闪过一抹幽光。
果然是她!
她没死!
没想到太和县一行,会遇到,裴惊蛰心口,狠跳了两下。
然听宋今瑶的口吻,似乎是没认出他。
这让裴惊蛰心中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他有那么大众脸吗?
既如此,那就先不相认了吧。
“死的是谁?”
裴惊蛰整理好情绪,恢复了一惯冷漠矜持,瞥了眼棺椁淡声问道。
“民妇夫君。”
“嗯,很好。”
宋今瑶:“------”
宋今瑶很无语。
裴大人这话,她没办法接。
虽然她也觉得很好。
宋今瑶的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她没听闻说裴大人还是个毒舌的疯子。
裴惊蛰也没做解释,他是真觉得挺好。
紧接着,男人清冷的眸子在宋今瑶红肿的眼眶扫过。
突地,他又拧了眉。
“你眼睛------”哭成这样,感情很深?
话音起头,裴惊蛰下颚微收,习惯性地用手指在鼻梁蹭了下,这是他在不悦时候习惯性的小动作。
下一瞬。
他瞪大了眼。
然后目光戏谑地在宋今瑶的袖口停留了一瞬。
辣椒水?
有意思!
“裴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宋今瑶仰着头问,这话问得稍显不耐烦。
她觉得眼前裴大人有点莫名其妙,她还要给夫君送丧呢,裴大人拉着她东扯西扯太耽误时辰。
可不等裴惊蛰说话,侍卫晏青先护主的呵斥上:“裴大人还没问完话,着什么急!”
裴惊蛰迅速沉了脸:“滚!”
这一声呵斥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宋今瑶很有自知之明的安在了自己身上,人家裴大人哪里会因为素不相识的她呵斥手下?她长眉微蹙了下又松开,虽然用词很让她有受辱的感觉,但好歹是能走人了,也是好事。
这样想着,她退后一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那民妇就不耽误裴大人办案了,这就滚。”
裴惊蛰张张嘴:“——”不是,他是那个意思吗?
刚刚他有说啥了?
宋今瑶转身,正准备离去。
突听身后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戏演过了,就不好看了。”
宋今瑶身子一僵,裴大人看出她假哭了!
传闻大理寺的人都八百个心眼子,跟鹰犬一样。
就在宋今瑶拧着眉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却见对方扭头对着城门口的士兵扬声道:“放行!”
这般痛快?
宋今瑶心中一瞬闪过无数问号,倒也没再深思。
出了城门,唢呐声又起,风卷着纸钱有两张飘落在裴惊蛰脚边。
他低头扯了扯嘴角:“喜事呵!”
晏青嘴角抽动了两下。
“大人——咱们这么说话,不合适,人家是丧事。”太不道德了。
裴惊蛰冷瞥了眼过去:“晏青,你今日话很多!”
晏青:“——”
那边。
陆萧、陆岳、陆川三兄弟悠悠转醒。
一睁眼,陆川便吸了吸鼻子,下嘴唇忽地往下一扯。
唔——他不想活了,坟头住上七七四十九天,他简直觉得肝胆俱裂!
回来他还有命吗?
他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算了,省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