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一脸的莫名其妙,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对这方面并不懂,只是突然有一天,我就拥有了这种能力。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他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这火怪得很,不怎么热,还有点冷飕飕的。”
旁边一个胆子大的小弟插嘴道:“是啊,老大这火,我们都叫它‘阴火’,打起架来吓人得很!”
阮芷涵没理会那个小弟,只是盯着周楚,像是老师在考校一个不开窍的学生:“你再好好想想,每次用完这‘阴火’,是不是总能闻到一股臭鱼烂虾的味道?”
周楚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古怪:“您……您怎么知道?确实有那么一股味道,我们还以为是附近下水道返上来的味儿呢。”
“下水道?”阮芷涵哼了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看傻子似的怜悯,“那是你从周围的腐烂物里,从空气里,甚至从人的骨头里抽出来的东西。化学上叫‘磷’,遇着空气自己就着了,生成的玩意儿叫磷化氢,有剧毒,通俗点管它叫‘鬼火’。”
周楚的嘴巴慢慢张大,脑子里一片空白。
此刻,他也懂得了什么叫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阮芷涵的声音还在继续,平淡却残忍地撕开他引以为傲的秘密:“刚才你丢出去那几团火,看着是挺威风。要是在没窗户的屋子里,都不用等火烧到人,光是那股臭鱼味儿,就够把你和你这些兄弟一起送上西天。?k,s·w·x*s_./o?r.g^你还当宝贝似的到处放,知不知道自己手里攥着的是什么?是能让你们所有人都死得不明不白的毒药。”
她停下来,环视了一圈那些满脸惊骇的幸存者,最后目光落回周楚身上:“你守着一座能杀人于无形的宝山,却只会捡几块石头砸人玩儿。你说,你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轰”的一声,周楚感觉自己的天灵盖都被掀开了。
他何止是蠢!
他猛地想起来,去年冬天,他带着兄弟们跟城西的“斧头帮”抢地盘,在一处废弃的地下车库里打了一场狠架。
当时他“阴火”用得特别痛快,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
可回去之后,跟着他的好几个兄弟都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其中一个最严重的小年轻,没过半个月人就没了。
当时都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他还自责了好久,觉得是自己没照顾好兄弟。
现在他全明白了。
什么狗屁怪病!分明就是中毒!
是他……是他亲手用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害死了自己的兄弟!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周楚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看着阮芷涵,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试探和不服,只剩下一种近乎崩溃的恐惧和仰望。D我`?(的D¥书?城:?? *最|:新ˉ·μ章]节o?更^新.&?快°?¥
就在山门口这片死一样的寂静中,一道嘶哑得不似人声的吼叫,从不远处的山壁下传来。
“阮芷涵!你这个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是阮宇昂,他像一堆垃圾一样瘫在那里,胸口凹下去一大块,嘴里和鼻子里都在往外冒血。
他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把所有的怨毒都化作了这句诅咒。
这声尖叫把周楚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
他眉心猛地一抽,几乎是本能地往前挪了一步,挡在了阮芷涵侧前方。
他现在已经把自己的小命和所有兄弟的未来,都押在了阮芷涵身上。
阮宇昂这声咒骂,在他听来,不只是在骂阮芷涵,更是在挑衅他这个刚刚决定投诚的新“属下”。
他弯下腰,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急于表现的恭顺:“阮小姐,这个东西……太聒噪了。需不需要我过去,帮您把这块地方清扫一下?免得以后留下什么闲言碎语。”
他用了“清扫”这个词,主动把姿态放到了最低。
这既是在表忠心,也是想看看这位新主子的行事作风,到底有多狠。
阮芷涵连头都没回,只是用眼角的余光往那个方向扫了一下,那眼神,就像是看路边一块被车碾过的死老鼠。
她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一丝起伏:“不必。”
周楚一愣。
只听她继续说:“我没有亲手处理垃圾的习惯。”
她心里却在冷笑:就让他这么躺着,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里一点点感受生命流逝,才是对他最好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