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的晨雾像牛奶一样浓稠。_a~i_h·a?o\x/i¢a~o`s_h^u,o!..c-o\m/李云龙蹲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嘴里嚼着半生不熟的野山楂,酸涩的汁水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山下蜿蜒的山路上,一队日军正在缓慢行进,钢盔和刺刀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第十七批了。"李云龙吐出山楂核,转头对趴在一旁的赵刚低声道,"小鬼子这是要把整座山围成铁桶。"
赵刚推了推被雾气打湿的眼镜:"情报显示,日军调集了五个联队,采取'梳篦战术',每前进五里就修碉堡,这是要困死我们。"
李云龙眯起眼睛,盯着远处正在修建的碉堡。日军工兵像蚂蚁一样忙碌,钢筋混凝土的碉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地而起。更远处,穿着土布衣裳的老乡们被刺刀逼着挖封锁沟,稍有怠慢就会挨枪托。
"传令下去,"李云龙从岩石上滑下来,"今晚端掉这个碉堡。"
赵刚一惊:"太冒险了吧?附近至少驻着一个中队的鬼子。"
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被山楂染红的牙齿:"谁说我们要硬拼了?"
回到临时驻地,李云龙立即召集连以上干部开会。山洞里,他用炭笔在石壁上画出碉堡的结构图:"这种碉堡有三个射击孔,通常驻守五到七人,配备一挺轻机枪。墙体厚半米,手榴弹炸不开。"
"那咋打?"三营长张大虎挠着头,"咱们又没重炮。"
李云龙从兜里掏出个铁疙瘩:"认识这个吗?"
众人凑近一看,是个奇怪的铁管,一头封闭,另一头有螺纹。
"这叫'没良心炮'。"李云龙得意地晃了晃,"用汽油桶改的,能打二十斤炸药包,一炮就能掀翻碉堡顶盖。"
原来,李云龙早就让工兵排秘密研制这种土炮。用缴获的日军汽油桶做炮管,黑火药推进,虽然精度差,但威力惊人。
"今晚行动分三步。"李云龙在地上画出简易示意图,"一,工兵排趁黑摸到碉堡三百米处架炮;二,侦察连解决巡逻队;三,点火开炮,轰他娘的!"
夜幕降临,二十名精挑细选的工兵扛着"没良心炮"和炸药包,悄无声息地向预定位置移动。每个人都在鞋底绑了麻布,嘴里咬着木棍,确保不发出一点声响。
碉堡里的日军浑然不觉。透过射击孔,可以看见里面点着煤油灯,几个鬼子正在喝酒吃罐头,枪械随意堆在墙角。
"装药!"工兵排长无声地比着手势。战士们迅速组装土炮,将捆扎好的炸药包塞进炮管,然后倒入足足五斤黑火药。′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
"准备——"
"轰!"
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二十斤炸药包准确命中碉堡顶部!钢筋混凝土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炽热的火焰从射击孔喷出,里面的鬼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炸成了碎肉。
"撤!"工兵排长一挥手,战士们扛起土炮迅速消失在夜色中。等附近日军赶到时,只看到一堆还在燃烧的废墟和几截焦黑的残肢。
接下来的半个月,同样的场景在太行山各处上演。日军白天修碉堡,晚上就被神秘武器炸上天。佐久间的继任者龟田少将暴跳如雷,却抓不到八路军的影子。
"八嘎!"龟田把战报摔在桌上,"一定是有人泄密!把最近征用的支那民工全部审问!"
这个命令正中李云龙下怀。他早就派了十几名战士混入民工队伍,专门侦察碉堡内部结构。现在日军要审问,正好给了他们脱身的机会。
"团长,新情况。"王大彪急匆匆走进山洞,"鬼子改变了策略,开始强征各村百姓住进碉堡!"
李云龙脸色骤变:"什么?"
"今天早上,马庄的男女老少都被赶进了新修的碉堡。"王大彪咬牙切齿,"鬼子放话说,八路军要是再炸碉堡,就先炸死老百姓!"
山洞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李云龙,等他拿主意。
李云龙摸出烟袋,慢慢装满,点燃,深吸一口:"通知各营连,暂停炸碉堡行动。"
"难道就这么算了?"张大虎不甘心地捶墙。
"急什么?"李云龙吐着烟圈,"明的不行来暗的,硬的不行来软的。传我命令,从各连挑选三十名机灵的战士,组成'掏心队'。"
"掏心队?"赵刚疑惑地问。
李云龙在地上画了个碉堡的剖面图:"既然不能从外面炸,那就从里面动手。"
三天后的深夜,马庄碉堡里,被强征来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