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指点点的声音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郑爱国的身上。o<,5o2?4~$?看@书μ× @@^免?&费\阅¨@读μ
他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脸面和道理。
此刻听着众人颠倒黑白的议论,一张脸憋得通红,额角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了。
“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急得往前冲了两步,想跟人解释,“是他们……是他们这些年一直……”
“你给我闭嘴!”陈金花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郑爱国的鼻子就骂,“我们谢家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姓人插嘴?窝囊废!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嚷嚷!”
郑爱国嘴笨,被她这么一通抢白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她:“你……你这个泼妇!”
就在这闹剧推向高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又开始撒泼打滚的陈金花和一脸悲愤的谢建军身上时,谢冬梅终于动了。
她缓缓抬起手,将挡在身前的郑爱国轻轻拉回身后,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稍安勿躁。
然后,在所有人惊疑的注视下,她从随身的军绿色帆布包里,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个用油纸包得方方正正的东西。
那油纸已经泛黄发脆,边缘都起了毛。
她一层,一层,不急不缓地剥开。*y_d¢d,x~s^w?./c_o?m.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以为她是要掏钱出来息事宁人。
然而,露出来的却是一张本红色的房产证。
谢冬梅将房产证展开,高高举起。
“各位街坊邻居,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这本,是谢家老宅的房产证!”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地钉在那本红彤彤的房产证上。
白纸黑字,上面清晰地写着房主的名字,末尾还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章。
“看清楚上面的名字是谁了吗?”谢冬梅的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惊愕的脸,“是我,谢冬梅!”
不等众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冰冷的视线就落在了地上瘫坐着的谢建军身上。
“谢建军,你刚才说,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房子?”
她冷笑一声,笑声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没错,这曾经是祖宅!可早在十八年前,你,谢建军,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人家要剁你的手!是你哭着喊着要把这祖宅卖了还债!”
“是我谢冬梅,不忍心看谢家的根断在你这个败家子手里,才掏空了我跟爱国当时所有的积蓄,从你手上把这房子买了下来!还让你们免费住着,让你们一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至于流落街头!”
“我让你住,是情分!不是本分!我养着你们这一家子白眼狼,一养就是十八年!现在,我不想养了,要把我自己的房子收回来,有问题吗?!”
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静。2?完#本;神&|站?^ a?)追3§?最>|新3&?章#节¨
离得最近的一个老街坊,忍不住往前凑了几步,眯着老花眼仔细辨认着那房产证上的字。
“没错……没错!房主那一栏,写的真是‘谢冬梅’!还有这手印,这公章……都是真的!”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风向,以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瞬间逆转!
“我的天!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住了人家十八年的房子,还反过来说人家心狠?这谢建军的脸皮是城墙做的吧!”
“简直是畜生!亲姐姐这么帮他,他倒好,把姐姐当冤大头,把房子当成自己的了!”
“我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整天游手好闲的,原来根子烂在这儿呢!”
“白眼狼!一家子都是白眼狼!快滚出去吧!别脏了这条巷子!”
唾骂声、鄙夷声、唾弃声,瞬间将谢建军和陈金花夫妇淹没。
陈金花脸上的眼泪还挂着,嘴巴大张着,却一个字都哭不出来了。
那张平日里骂遍半条街的嘴,此刻像是被水泥封住了。
谢建军更是面如死灰,瘫在地上。
真相败露,颜面扫地。
可烂人之所以是烂人,就在于他们早已没有了脸皮。
“我不走!”
死寂中,陈金花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张开双臂死死堵住房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这是我们老谢家的房子!我嫁进来到现在住了二十几年!你休想把我们赶出去!谁敢动我一下试试!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门上!”
她这是要耍无赖了。
谢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