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成脸上一股滚烫的热气从脖子根直冲天灵盖!
他被亲妈一个眼神看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k-a·n¢s`h¨u`l¢a!o\.*c¨o\m~
他也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还是个眼瞎的。
舔了这么个玩意儿这么些年,真是猪油蒙了心!
郑明成深吸一口气,胸口被打的地方还有些疼,他朝着周凤君喊道:“周凤君,我的钱呢?”
周凤君愣住了:“什么钱?”
“我从上班第一天起,每个月交给你保管的工资,一共一千三百二十一块五毛。还给我。”
郑明成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颗冰雹,砸得周凤君心惊肉跳。
她彻底慌了,这跟她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你……你疯了?那些钱不都花了吗?”
“少废话。”郑明成打断她,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一分不少地还给我。不然,我们就派出所见。”
说完,他再也不看她一眼,扶着谢冬梅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走了两步,他从怀里掏出那沓被梁天华摔在桌上的大钞,看都没看直接塞到谢冬梅手里。
“妈,拿着,这是伙食费!”他声音闷闷的。
这一千块钱,对于80年代的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巨款。;3卡o\ˉ卡+?小?,>说%×?网o? !??无%[错¢)e内%¨§容|]?
谢冬梅直接就伸手接了过去,利索地往自己大口袋里一揣。
郑明成:“……”
他本以为他妈怎么也得推辞一下,说几句‘儿啊,妈不要你的钱’之类的客套话。
结果就这么收了?
连个磕绊都不打?
他心里莫名有点后悔,给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手。”
谢冬梅突然停下脚步,吐出一个字。
郑明成不明所以,还是把刚才折了的右手伸了过去。
只见谢冬梅一手托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他的指骨,眼睛一眯,手腕猛地一错一拉!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节复位声响起。
“啊——!”
郑明成疼得嗷一嗓子,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可他再活动手腕时,那股钻心的疼劲儿已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点酸麻。
“行了,骨头接上了。”谢冬梅松开手,掸了掸衣角,“死不了就赶紧滚去上班。”
“上……上班?”郑明成有点懵,他这副尊容怎么上班?
谢冬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家具厂是你家开的?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去了厂里,给我盯紧点你二哥郑明安。~1~8,5.t`x,t-.!c¢o¨m^”
郑明成心里一凛。
他能进家具厂,还是他二哥,当时已经是车间主任的郑明安给安排的。
他二哥那人,平时挺老实,唯一爱好就是喜欢打麻将,二嫂没少为这事和他吵架。
“他要是敢再踏进牌馆半步,你先把他腿打断,再回来告诉我。”
郑明成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反驳:“妈,你说啥呢……那可是我二哥,我……我怎么下得去手?”
再说了,二哥郑明安那犟驴脾气,一旦牌瘾犯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家里谁没劝过?谁没拦过?
可他什么时候听过?
别说他一个当弟弟的,就是他爸郑爱国拿着擀面杖追着打,郑明安都能梗着脖子往麻将馆里冲!
打断他的腿?说得轻巧!
郑明成心里嘀咕,脸上却不敢露出来。
谢冬梅看到郑明成为难的样子也知道他是不可能阻止的了郑明安去赌的。
前世,郑明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满足于跟街坊邻居打几毛钱的小麻将,开始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下赌场。
输了钱,就回家偷。
先是偷谢冬梅放在抽屉里的零钱,后来是偷郑爱国藏在床板下的存折。
最后,他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席卷一空,连老婆李英花陪嫁的那台蝴蝶牌缝纫机都给卖了。
家里被他闹得鸡飞狗跳,李英花整日以泪洗面,两个孩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再后来……他欠了还不上的高利贷,扔下老婆孩子,一个人跑了。
从此人间蒸发。
直到郑爱国出事,办丧事那天,所有人都回来了,唯独没有他郑明安。
郑爱国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