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后,菊香就把一串钥匙取了下来,递到谢冰宁跟前:“谢姐姐,这把是你屋子的钥匙,这把是藏书院仓库的钥匙,白典籍说以后给谢姐姐保管。·天_禧_暁-税¢蛧! ′更,歆?嶵*筷/”
谢冰宁不动神色的接了过来:“这仓库是?”
“不是什么打紧的东西,就是一些笔墨纸砚,明天白典籍会把对牌的账册都送来,以后皇子公主们取用这些东西,身边的宫人就会拿着对牌来找姐姐,库里缺了什么姐姐差人去尚仪局去取就好。”
菊香一面说着,一面动作爽利的把箱笼提进门放好,点亮了油灯,又接过谢冰宁手里的包袱。
谢冰宁摩挲着那把钥匙,这钥匙还是她登上后位那年按照北境那边的样式重新打造的。
如今这把钥匙手柄的纹路已经被磨得只剩下浅浅的凸起,齿纹的缝隙也有了斑驳的锈迹,时间真的是个很玄妙的东西。
然后,她就把钥匙还给了菊香。
“没验过账册,也没接对牌,这钥匙我还不能拿。”
菊香用手推了一下:“谢姐姐不用这么死板,左右现在已经入夜了,不会有人来取东西的。你现在拿了,省得明日再跑一趟了。”
“这不合规矩。”谢冰宁坚决地摇了摇头:“如若明日典籍大人知道你先把钥匙给了我,定会责备你我的,你为我着想,我又怎好连累你。”
“既然谢姐姐这样说,那我就先收起来了。/小_税!宅` /冕,费.岳-读-” 听她这样说,菊香才笑嘻嘻的把钥匙接回来挂好,然后就转移了话题:“谢姐姐,你看看这屋里还缺什么,我去给你寻来。”
谢冰宁粗粗扫了一眼,以她做皇后的眼光来看,这屋子用来给女官住算是宽敞的,布置得也极为舒适,于是笑了笑:“很好,劳烦你了。”
菊香又是露齿一笑:“我也没做什么,这里……其实大半都是惠香姐姐布置的。”
谢冰宁不动声色的从腰间摸出一颗银豆子,塞到菊香手心里:“我初来乍到,也不知这崇文馆都有些什么人,菊香妹妹不忙的话,多和我说说。”
菊香笑嘻嘻的收了。
“崇文馆里除了白典籍外,就两位女史,一位女史姓杜,出身京兆杜氏,管着前面书院皇子读书的事,哥哥是崇文馆的校书郞,杜女史性子有些高傲,看不上我们这些人,我们都不大喜欢和她说话。另一位就是谢姐姐刚见过的惠香,她是白典籍的堂妹,平日里就在藏书院这里给白典籍打打下手。自从两年前……掌籍位子就一直空着,现在谢姐姐来了她有些别扭。不过谢姐姐放心,她不是什么坏人,就是……”
菊香俏皮的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谢冰宁点了点头。
她听懂了菊香的意思,另一位杜女史来崇文馆做事,目的怕是不那么单纯,但自己只要不挡着她上进,想来也是无碍。
至于那个叫惠香的,怕是早就把掌籍一职当做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被自己占了,自然是没有好脸色。¢衫`叶`屋· ~已¨发?布`最?薪′蟑.结′
不过这样一个对手,她还真不放在心上。
“谢姐姐,你先收拾,我去给你提些热水来。”菊香见她若有所思,伶俐的找了个理由退了出去。
谢冰宁推开窗给屋子透气,然后才打开包袱,把床单和被子都换成自己常用的,又细细的检查了一下褥子,确认没有不妥后才在床边坐下。
不多时,菊香就提着水进来,见谢冰宁重新收拾了床铺也不意外,又叮嘱了几句才出了门。
谢冰宁这才站起身,就这那些热水简单的擦洗起来。
她一向随性不注重打扮,即使做了皇后,每日的清洁也并不像京中贵女那样繁琐,可如今自己亲力亲为还是有些不习惯,甚至动作也有些生疏。
真是由奢入俭难。
谢冰宁苦笑了一下,不禁想起了她的贴身婢女——子规和布谷。
这两人是她从北狄屠刀下救下的一对双生子,姐姐子规稳重严厉,妹妹布谷活泼俏皮,姐妹俩陪着她从北境到京城,又陪着她锁在深深宫院。
可她死后,不知宇文钦会如何处置她这些亲近之人?
子规、布谷,还有同样被她救下的、留在璂儿身边的半大少年……他们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
想起刚刚看到的沦为内监的沈院正之子,谢冰宁心口有些发紧。
短短一日,对她来说发生了太多的事。
晨起时还是宁皇后,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