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嘲笑声像刀子刮过石板。,8!6′k?a·n^s?h?u·.¨n-e*t+
磕头的小姑娘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下意识地抱紧了装着野花的破篮子,身体蜷缩着往后躲。
那几个书生也面露惊惶和屈辱,敢怒不敢言,纷纷低下头,脚步往后挪。
陈铭见无人敢应声,气焰更是嚣张到了极点。
他一步跨到供桌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鄙夷,仿佛那供桌上沾着什么秽物。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立牌位了?本少爷怎么不知大胤竟出了个神凰郡主,平白污了本少爷的眼!”
他狞笑着,猛地抬起穿着鹿皮靴的脚,狠狠一脚踹在那摇摇晃晃的供桌腿上。
“哗啦——咔嚓!”
本就简陋的供桌哪里经得起这蓄力一脚?
桌面瞬间倾斜,上面那几个干瘪的果子骨碌碌滚落尘埃,粗点心碟子“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那块写着“神凰郡主福泽”的木牌位更是首当其冲,被震得高高飞起。
然后“咚”地一声闷响,重重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沾满了泥污和点心的碎屑。
几炷细香也拦腰折断,香灰撒了一地。
“啊!”小姑娘发出一声惊恐短促的尖叫,看着自己小心供奉的牌位滚落泥尘,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新.完,本·神?站¢ ?首¢发·
“哼!晦气!”陈铭踹完桌子,看着狼藉一片,仿佛出了口恶气。
得意洋洋地掸了掸自己一尘不染的锦袍下摆,朝着周围噤若寒蝉的人群啐了一口。
“一群蠢货!真以为拜个不知道哪来的骗子能走运?做梦去吧!想中举?不如来求求本少爷我高兴!哈哈哈!”
他带着家丁大笑着扬长而去,所过之处,人群纷纷避让,留下死寂和一片狼藉。
宁甜被太爷爷宁万贤抱在怀里,将这一切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粉嘟嘟的脸蛋上,那懵懂天真的表情一点点消失。
她看着地上那沾满泥污的、属于自己的牌位,小嘴一点点抿紧,圆溜溜的大眼睛里,不再是好奇和懵懂,而是慢慢凝聚起一种……一种极其认真的小愤怒。
那愤怒很纯粹,不染杂质,却异常坚定。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太爷爷宁万贤肩头的衣料,小拳头捏得紧紧的。
“太爷爷!”宁甜的声音软糯依旧,却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严肃。
她指着地上沾满泥污的木牌位,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思考一个天大的难题,“那个坏蛋,他把甜甜的牌子弄脏啦!还踢翻了桌子!他好坏!”
宁万贤抱着曾孙女,感受到她小身板微微的紧绷,低头看着那双清澈眼眸里燃起的、属于孩童特有的认真怒火。?k!a^n+s!h`u~d·i/.·c¢o?m′
那张脸上慈祥的笑容并未褪去,只是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只有历经沧桑才能沉淀出的冷意。
他轻轻拍了拍宁甜的背,声音温和依旧:“甜甜不气,太爷爷在呢,坏蛋自有天收。”
“天收?”宁甜歪着小脑袋,大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光,“天怎么收呀?会打雷吗?像劈坏树那样?”她的小手还指着地上的狼藉。
宁惟康站在一旁,面色沉静如水,目光却锐利地扫过陈鹏消失的方向。
又落回地上那刺眼的牌位和香灰上,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
后面,太后娘娘脸上的闲适笑意早己敛去,她身边的晋宁公主更是气得脸颊微红,若非被皇祖母轻轻拉住手臂,几乎就要上前一步。
宁远看着小妹气鼓鼓的模样,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顶,低声安慰:“甜甜乖,大哥回头给你买个更大更漂亮的牌子。”他虽也气愤,但更担心小妹的情绪。
宁甜却像是没听见大哥的话。
她的小脑袋瓜里,仿佛有个看不见的小算盘正在噼里啪啦地飞快拨动。
她盯着地上的泥污,又看看陈鹏离开的方向,小嘴无声地动了动。
“哼!”她突然对着陈铭消失的方向,用力地、重重地哼了一声,小鼻头都皱了起来,带着一种孩子气的宣判,“坏蛋!要倒大霉啦!大大的霉运!”
那稚嫩的宣言,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在这片被破坏的虔诚角落响起,竟让周围几个还未来得及散去的书生心头莫名一跳。
很快宁甜等人便找到了住所,安顿好后,宁惟康带着宁远前去贡院挂牌。
客栈的厢房中,气压低的吓人。
太后显然被陈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