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的腰和脖子都僵硬得像是石头。
“我也差不多……”
徐飞苦笑一声。
这古代的科举,真不是人干的活。它考验的不仅仅是学问,更是体力、耐力和意志力。
就在两人互相搀扶,感觉随时要倒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俩,可算是出来了!”
只见钱大塾师,推着一辆乡下常见的独轮木板车,正满脸焦急地在人群里张望。
看到两个孩子的惨状,他心疼得脸都皱成了一团,赶紧几步上前,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林子轩。
“快快快,上车!赶紧上车!”
林子轩连句客气话都说不出来了,被先生扶上板车后,头一歪,首接就躺在木板上,眼睛一闭,瞬间就睡了过去,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徐飞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那辆简陋的板车,脸上有些发烧。
他好歹也是个心理年龄三十岁的人了,被人用板车推着招摇过市……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先生,我……我还能走。”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推辞道。
钱大塾师却不容分说,大手一伸,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把他按在了板车上。
“走什么走!”
先生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爱,“你看看你这小脸白的,跟纸一样!当自己是铁打的?都是孩子,就该有个孩子的样儿!给我老实待着!”
一股暖流涌上徐飞的心头。
他不再挣扎,顺从地在林子轩旁边坐下。
板车吱吱呀呀地动了起来。
钱大塾师这个清瘦的读书人,此刻却像个老农一样,推着两个孩子,稳稳地穿过喧闹的人群,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徐飞坐在车上,看着先生汗湿的后背,听着身边林子轩均匀的呼吸声,还有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的“咯吱”声,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
眼皮越来越沉,他也靠着车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