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那个惨样儿哟......啧啧,浑身冰凉,皮肤底下跟有黑蚯蚓在爬似的,吓死个人!要不是老桑博我心善......”
“好了好了好了,谢谢你,说点正事。′顽~夲·鰰·颤~ ′首~发~”
流光打断了桑博。
“行吧。”
桑博朝门外努努嘴,“外面就跟炸了锅似的!几个矿工抬着担架冲进来,说在矿道深处找到了俩昏迷的,其中一个就是虎克她爹!另一个也是矿工。俩人身上都长满了那种幽蓝色的、跟裂界怪物身上一样的冰碴子!冻僵了,又发着怪烧,眼看就要不行了!”
流光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他能想象那景象的凶险。
“娜塔莎大姐头当时正全神贯注对付你呢!”桑博指了指流光,“你身体里那动静......好家伙,大姐头的仪器都快爆表了!一边是红得像要炸,一边是绿得跟鬼火似的。”
“结果虎克她爹他们一抬进来......好嘛!两个战场!”
桑博摊手,“一边是你这个体内神仙打架随时可能原地爆炸的‘定时炸弹’,一边是俩被裂界深度侵蚀、随时可能变成怪物或者嗝屁的矿工!大姐头当时那个眼神......啧,我都替她揪心!”
“但她愣是半点没犹豫!首接把你这边最凶险的监控暂时停了,抄起家伙就扑过去救人了!临走前就冲我吼了一嗓子:‘桑博!看好他!无论如何给我看好他!’”
桑博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着流光:“然后......就是你刚才突然诈尸,头发变红,眼神吓人,还惦记着给饿肚子的小鬼做饭那段儿了。·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再然后,你就‘正常’地醒过来了。”
他特意在“正常”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流光沉默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床边缘粗糙的金属。
他能想象娜塔莎面临抉择时的艰难与压力,也能感受到桑博话语里那份后怕和隐藏的关切。
门外的声音变得更加急促,似乎娜塔莎那边的抢救进入了关键时刻。
“所以......”流光抬起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娜塔莎医生现在是一个人,在同时处理两个被裂界深度侵蚀的重伤员,还要分神担心我这边?”
他挣扎着想下床,“我得去帮忙。裂界的能量侵蚀,我或许......”
“哎哟我的祖宗!”桑博眼疾手快,一把按住流光的肩膀:
“您老人家可消停点吧!就您现在这状态?走路都打晃!身体里那两股祖宗力量刚打完架,指不定啥时候又掐起来!你过去是帮忙还是添乱?让大姐头再分心抢救一个?”
“可是...”
“别可是了。·3*4_k,a*n′s¨h+u!.¢c\o~m_”
桑博看着流光眼中那抹熟悉的、想要分担的急切,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
“知道你好心,知道你本事大。但现在,你能帮的最大忙,就是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把你自己身体里的烂摊子稳住!别让那红毛或者黑气再冒头!让大姐头能专心对付外面那两个!”
他指了指流光额角的红发:“你这‘新发型’就是警告!现在出去,万一你体内的‘战争’再爆发,或者你控制不住......那场面,你想过吗?大姐头好不容易稳住局面,你再去点把火?”
流光被桑博按住,身体确实传来一阵阵虚弱和深处的不稳定感,仿佛体内的力量只是暂时蛰伏。
他看向门的方向,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娜塔莎冷静却急促的指令声,最终,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他靠回冰冷的床头,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沉静的决意。
“我知道了。”流光的声音很轻,“我会......守好这里。”
他不再试图起身,而是将所有的意志沉入体内,开始小心翼翼地梳理、安抚、构筑防线,去稳固那刚刚经历浩劫、依旧脆弱不堪的平衡。
...
...
...
时间在压抑中缓慢流逝。
隔间内,流光闭目凝神,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体内那片刚刚经历过核爆般的混乱“战场”。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两股力量的余威——代表星核湮灭的冰冷黑潮虽暂时退去,却如同潜伏在骨髓深处的毒蛇,散发着阴寒的威胁;
而来自刃的魔阴身力量,则化作一种赤红灼热的烙印,深深嵌入他的命途根基,带来一股挥之不去的、带着疯狂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