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穹慢吞吞地做着这些毫无享受可言的“早餐”仪式时,旅馆窗外远远传来了悠长而浑厚的钟鸣声。′n.y\d·x~s¢w?.~c-o/m~
铛——铛——铛——
耽误这么一会儿,就己经九点了,大家也差不多该起来了吧?
穹赶紧三两口解决掉剩下的“糖衣炮弹”,冲进狭小的洗漱间。刷牙、胡乱抹了把脸,整理一下睡得翘起的头发。
当他终于把自己收拾得勉强能见人,套上那件标志性的灰色外套时,目光无意间扫过房间内连接着旅馆内部广播的小喇叭。一阵带着电流杂音的、刻板的女声正在循环播放:
“请各位市民保持警惕,遵循银鬃铁卫指引。存护的意志与我们同在,壁垒坚不可摧。重复,存护的意志与我们同在...”
穹抓起他的球棒,扛在肩上,最后看了一眼窗外那片虚假得刺眼的“晴朗”天空,推门而出。
该去找伙伴们汇合,准备去赴大守护者那场至关重要的“午时之约”了。
收音机里那些令人不安的新闻,似乎被暂时抛在了脑后,只有嘴里残留的那股劣质甜味,隐隐作呕。
越来越想念流光做的早饭了。
要不然等下去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剩饭啥的?
...
...
...
当穹推门走出自己房间时,他有些意外地发现,自己显然不是最早醒来的那个。,幻′想!姬¨ ~哽¢鑫·罪,筷_
走廊里,丹恒正背对着他,静静地伫立在窗边,目光穿透玻璃,投向下方街道,侧脸的线条绷得紧紧的,透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
“咦?丹恒,你起这么早...”
穹刚开口,就听到旁边“吱呀”一声,三月七的房门也开了一半。
粉发少女揉着眼睛,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探出头来,显然也是被吵醒的。
“外面怎么这么吵啊?”
三月七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和被打扰的不满。
然而,当她顺着丹恒的目光向楼下大堂方向望去时,剩下的那点迷糊瞬间被惊飞了!
隔着厚厚的墙壁和门板都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喧哗人声、金属甲胄的碰撞声以及某种压抑的骚动!
“哇!楼下什么情况?开早市吗?”
三月七瞪大了眼睛。
穹也侧耳听了听,颇为认真地评价道:“不得不说,这宾馆房间的隔音效果还真不错,刚才我在房间里听收音机,外面这么吵都完全没注意到。”
“你在说什么啊?”
三月七没好气地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眼眸里满是焦急,“现在是讨论隔音效果的时候吗?下面听起来乱糟糟的!”
“旅店门口,”丹恒低沉的声音响起,他缓缓转过身,眉头紧锁,“来了一队银鬃铁卫。_咸.鱼¢墈~书, *哽′辛?最`全+”
他顿了顿,补充了最关键的信息,“全副武装,阵列齐整...看起来,来者不善。”
“银鬃铁卫?”三月七更懵了,“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是...大守护者派他们提前来找我们,去谈星核的事?”
但这个猜测连她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可...可这动静也太大了吧?气氛听起来好凝重啊...”
“先去会一会他们吧。”
丹恒当机立断,语气不容置疑,“在这里瞎猜也无济于事。也许...”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属于流光房间的门。
“...他们的目标并非我们。”
...
...
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下楼梯,来到旅馆大堂。
眼前的景象印证了丹恒的“凝重”判断。
大堂里聚集了不少被惊动的住客和工作人员,个个面带惊疑,窃窃私语。
而透过旅馆临街的宽大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街道己经被清场。
一队队身着银灰色厚重铠甲、手持寒光闪闪利斧或长枪的银鬃铁卫,如同冰冷的钢铁丛林,将歌德宾馆的正门和侧翼围得水泄不通!
他们沉默地矗立在晨光下,盔甲反射着冷硬的光泽,阵型森严,蓄势待发,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仿佛旅馆里藏着什么十恶不赦的凶徒。
丹恒与三月七迅速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丹恒不动声色地将还有些状况外的穹护在了身后。三人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旅馆厚重的玻璃大门,缓慢地走了出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