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去看穹吗?看我干什么?!】
这是流光意识湮灭前最后、也是唯一的惊骇念头。\零\点.墈/书* ¢已¢发~布\蕞+薪/璋·結\
他甚至来不及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自己的存在本身——灵魂、意识、构成他的一切——都在被一只冰冷、绝对的手攥紧、撕裂。
命运的脖颈被死死扼住,窒息感并非来自空气,而是存在本身的急速消亡。
死亡的冰冷瞬间浸透了他的全身,纳努克的力量如亿万把刮骨钢刀,要将“流光”这个概念彻底从模拟宇宙中泯灭。
千钧一发!就在那数据意识即将彻底崩解为虚无的刹那——
“嘻嘻...哈哈哈哈哈!”
一阵突兀、癫狂又带着难以言喻穿透力的笑声,如同最刺耳的闹铃,强行插入了这片肃杀的毁灭领域!
是[欢愉]阿哈!祂像从一场最精彩的戏剧高潮处跳出来的小丑,对纳努克那足以令星辰黯淡的杀意毫不在意。
只见一道难以名状的、闪烁着滑稽光芒的“触手”或“缎带”,以不可思议的灵巧和速度,瞬间缠绕住流光那濒临破碎的意识体,猛地一拽!
“砰!”仿佛一个虚幻的气泡破裂,流光消失了。′墈¨书!君· .最_芯^蟑/劫\埂!新′筷^
阿哈硬生生从纳努克那毁灭之手的指缝间,将流光“偷”了出来!
“别那么暴躁嘛,老伙计!这可是个有趣的‘玩具’,我的新乐子!”
阿哈那戏谑的声音在一片星系的毁灭中回荡,带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为防止纳努克那不死不休的毁灭意志追踪而至,祂毫不犹豫地动用了自身伟力。一片由纯粹“欢愉”概念编织的、光怪陆离又极其坚固的小小空间瞬间诞生,将流光包裹其中。
这空间如同一个万花筒般不断变幻着荒诞的色彩和形状,完美地隔绝了外界一切探查,尤其是那毁灭性的杀意。
流光残存的意识,如同风暴后飘摇的烛火,终于在这片由笑声构筑的怪异庇护所里,暂时得以喘息,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与死寂的茫然之中。
...
...
...
冰冷的窒息感尚未完全褪去,流光残存的意识在阿哈构筑的、光怪陆离的庇护空间里艰难地聚拢。
刚才那几乎被[毁灭]纳努克意志碾碎的恐怖体验,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他艰难地“看”向那片充斥着荒诞色彩与无形笑声的空间核心,那里仿佛凝聚着[欢愉]星神阿哈的意志投影。`精·武*暁/税?蛧^ ·勉′沸?越,毒+
不,不用仿佛,那就是祂在模拟宇宙中的本体。
“你...”流光的思维还有些滞涩,巨大的困惑压过了死里逃生的庆幸,“你怎么知道毁灭星神要对我出手?”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位以混乱和找乐子著称的星神,为何能如此精准地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介入。
“知道?”阿哈那无处不在的、带着戏谑回音的“声音”响起,仿佛听到了全宇宙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不知道啊!”
“但我知道你来了呀!”
“...”
流光彻底沉默了,大脑一片混乱。
他尝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为什么阿哈说知道自己来了?自己有什么值得让他来的地方吗?
如果说来的是智识星神,那流光多少还能理解一些...
“在揣测我的想法?”阿哈的笑声陡然拔高,充满了洞悉一切的了然,“哈哈哈!模拟的阿哈也是阿哈!而阿哈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智识]那家伙的手下本事还不少嘛,居然能创造出这样一个地方...一个试图‘模拟’我们的地方!”
“说实话,当初我‘回过神来’——或者说,当足够多的模拟‘我’的数据被塞进这个虚拟沙盘,让我能投注一丝‘注意’的时候——我也觉得挺新奇。但很快,我就发现那个叫黑塔的小家伙,胆子是真不小啊!”
“她像摆弄积木一样往这里塞各种东西,甚至,甚至想偷偷摸摸地修改‘我’的思维逻辑?这怎么可能呢?就像试图用一滴水去改变大海的流向,蠢得...可爱极了!”
阿哈全然不顾流光的注视,而是陷入了某种愉快的回忆:“你不知道,每次她发现模拟星神的行为超出预期,或者——哈哈哈——特别是当模拟的祂们莫名其妙打成一团,把她的精密模型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她那种气急败坏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啧啧,实在是宇宙级的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