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冰冷遥远。
几乎是同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那个让杨桃心安的备注:‘江医生’。
杨桃愣了一下,手指犹豫地悬在接听键上。
铃声执着地响着。杨桃吸了吸鼻子,接通了,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沙哑:“喂?”
“杨桃?”江屿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低沉、温和,带着一丝手术后的疲惫,却异常清晰,似乎就在身边。“你在哪?外面有点凉了。”
江屿的敏锐让杨桃瞬间破防。
“…在楼下花园。”杨桃轻声说,极力控制着哽咽。
“等我,我来接你。”没有多余的话,语气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不到二十分钟,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安静地滑行到路边。
车窗降下,露出江屿清俊却带着疲色的侧脸。江屿看了眼杨桃红肿的眼眶和有些单薄的外套,立刻推开车门下来。
江屿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了下来,侧过头,目光温和地落在杨桃身上,那是一种无声的包容,给了杨桃莫大的安全感和倾诉的勇气。
杨桃靠着椅背,积压多日的委屈、焦虑、不甘和迷茫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倾泻而出。
从被裁员的错愕与羞辱,讲到西处碰壁的艰辛,提到那些或明显或隐晦的年龄与婚育歧视。
杨桃语速很快,有些语无伦次,说到最后,压抑的哭声终于控制不住,肩膀微微颤抖。
“江屿,你说……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失败?好像做什么都做不好,到哪儿都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