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孤零零的帖子跳了出来,发布于三个月前,标题只有一串毫无意义的字母和数字组合。
韩默的心跳漏了一拍。echo,“回声”。沃洛申生前与这个地下组织有过秘密合作。
帖子的内容经过多层加密,需要特定的密钥才能解锁。韩默屏住呼吸,输入了沃洛申标记在他胸口的、融合了七个符号部分信息的抽象图形所对应的数字序列。屏幕闪烁了一下,几行文字浮现出来:
文字简短,含义晦涩,充满了沃洛申式的隐喻和警告。“源头未静”显然指北极的“源”或守护者的威胁并未真正消失。“碎片流散”可能指titan崩溃后流出的技术或标记携带者的信息。“镜中之影”?“守望者”?“冰下回响”?韩默眉头紧锁。最让他警觉的是最后一句:“第七标记非终点,乃路标。”沃洛申创造了第七标记,但他似乎暗示这标记本身还指向更深层的东西。
帖子没有署名,没有联系方式。&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它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留下短暂的涟漪。但韩默确定,这是给他的。沃洛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或者“回声”组织通过某种方式继承了沃洛申的意志,留下了这条线索。
胸口的嗡鸣似乎与屏幕上冰冷的文字产生了共振,变得清晰了一些。
下午三点,融雪的水滴从屋檐有节奏地落下。韩默伪装成一个检查供暖管道的工人,穿着沾满灰尘的蓝色连体服,背着工具包,出现在米哈乌学校对面的那栋砖石公寓楼里。他敲开了三楼挂着风铃的那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妇人,戴着厚厚的眼镜,怀里抱着一只慵懒的玳瑁猫。她的公寓里堆满了书籍、编织毛线和各种小摆设,空气里弥漫着猫粮和薰衣草香氛的味道。
“管道?”老妇人困惑地眨眨眼,“我没有报修啊。”
“例行检查,夫人。”韩默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晃了晃手里一个廉价的、能发出红光和轻微蜂鸣的假检测仪,“整栋楼都在做,确保融雪期不会渗水。很快就好。”
老妇人嘟囔着侧身让他进来。韩默的目光迅速扫过小小的客厅。窗户正对着学校的操场,视野极佳。窗边的旧书桌上放着一台老式望远镜,旁边散落着几本鸟类图鉴和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面用娟秀的字迹记录着日期和鸟类的名字:银鸥,渡鸦,煤山雀…
“您喜欢观鸟?”韩默一边装模作样地用假仪器贴着墙壁移动,一边随口问道。
“哦,是的!退休后唯一的乐趣了。”老妇人的语气热情起来,“峡湾的候鸟季快开始了,这里视野很好,能看到操场上空飞过的鸟群。”她指了指窗外。
韩默走到窗边,目光自然地掠过操场。米哈乌所在的班级正在上体育课,一群孩子穿着鲜亮的运动服在踢足球。米哈乌的身影在人群中并不活跃,他更多是在边缘地带慢跑,动作协调但缺乏其他孩子的激烈和喧闹。韩默的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真是个好位置。”韩默称赞道,同时他的眼角余光已将整个房间的细节刻入脑海:没有隐藏的摄像头或监听设备,没有异常的电子仪器。望远镜是真正的观鸟镜。笔记本上的记录连贯自然。老妇人的反应毫无破绽。
他道谢离开,又检查了几户同样毫无异常的人家。工具包里的热成像仪和微型频谱分析仪也没有捕捉到任何可疑信号。那持续不断的嗡鸣,仿佛只是他神经末梢的幻觉。
难道真是自己神经过敏?北极的经历像烙印一样刻在灵魂深处,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牵动紧绷的弦。
放学时分,校车把孩子们送回公寓楼附近的站点。韩默站在街角一家咖啡馆的遮阳棚下,手里拿着一杯热可可,目光在散开的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米哈乌背着书包,慢慢地走在几个孩子后面。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似乎刻意避开周围嘈杂的嬉闹声。韩默注意到,他没有和任何一个孩子结伴而行。
就在米哈乌即将穿过马路时,一辆黑色的厢式货车毫无预兆地从街角加速驶来。它没有转向,没有减速,引擎发出沉闷的咆哮,直直地朝着走在人行道边缘的米哈乌冲去!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韩默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瞳孔骤然收缩。他扔开纸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