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沾着米粒,活像煤球厂新出的红土煤球,"就叫 ' 工农克重粮油 '," 又戳了戳玻璃罐,"米粒比公章圆,说明咱审批没毛病!"
王会计抱着申请书出门时,麻袋上的红章歪得像喝醉的麻雀,米粒顺着裂缝往下掉,在地上画出条歪扭的秤杆。高小林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审批就像嘉陵江的回水湾,绕来绕去把人绕迷糊,却总能养出些歪歪扭扭的 "克重米"。老马吧嗒着旱烟,望着窗外粮站的粮囤,囤顶 "审批合格克重米" 的标语比粮站的招牌还鲜亮:"高科长," 他敲了敲旱烟袋,"咱这审批,怕不是把米都教成算术高手了?"
深夜的审批科,煤油灯把高小林的影子投在墙上,影影绰绰像条张着嘴要数米的鱼。他摸着王会计送的玻璃罐,突然听见审批机发出 "咔嗒" 异响 —— 这次卡的是《米粒公章防伪标准》,里面明明白白写着 "米粒弧度需与公章外沿完全吻合"。他笑了,笑得比烤火煤炉的火星还晃眼,心想当米粒都要盖满公章才能下锅,这机关大院的荒诞,可不就是缸永远数不清的夹生饭么?
而明天,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粮站的晒谷场上,王会计会发现新米袋上的公章印比米粒还红,陈永年会带着放大镜来量米粒的克重,赵师傅会用米饭窝头哄审批机干活,王小五会偷偷在米粒堆里埋烤红薯,而高小林,会在 "克重审批综合征" 的头痛中,对着新送来的《煮米水与公章协同规范》画圈 —— 就像机关大院的春天,永远带着公章的红、嘉陵江的潮,和审批机永远修不好的咔嗒声,在米粒与克数的荒诞共舞中,熬煮着属于这个时代的滑稽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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