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陈股长的还野,回头赵师傅得用这图案做馒头模子。” 王小五凑过来,指着五角星的尖角:“科长,这角比煤球模具还尖,属‘过度尖锐倾向’——”“去你龟儿子的倾向!” 高小林踹了他屁股一脚,“再废话,让你去羊杂汤里数辣椒籽!”
巷口的路灯在雾里像枚模糊的公章,高小林捧着羊杂汤碗,辣油顺着下巴滴在中山装上,烫出焦斑。他突然明白,当所有人都把 “有关部门” 当成万能钥匙,这把钥匙就成了最沉重的枷锁。审批科的齿轮还在身后咔嗒作响,而他手中的汤碗,比任何公章都温暖。“管他的,” 他对着雾气腾腾的碗呼气,“先喝了这碗汤,明天再当那劳什子‘有关部门’。”
寒风卷起地上的煤屑,在路灯下跳成微型的审批机齿轮。高小林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煤屑,在荒诞的齿轮里打转,却始终揣着碗里的那点热乎气。或许,这就是机关大院的生存法则 —— 在公章的红与羊杂汤的辣之间,找到属于自己的荒诞平衡。而明天,当审批机再次吐出带煤屑的文件,他依旧会摸着胸前的 “有关部门” 外号,笑着盖上那枚永远歪扭的公章,就像此刻,笑着喝完这碗滚烫的羊杂汤,让辣意顺着喉咙下去,暖了胃,也暖了被荒诞冻僵的心。
审批科的煤油灯在雾中忽明忽暗,王小五正对着齿轮轴打盹,赵师傅的擀面杖在墙角投下巨大的影子,像极了一枚躺着的公章。高小林知道,无论多荒诞,日子总要继续,就像这碗羊杂汤,辣得流泪却让人欲罢不能。他抹了把嘴,把粮票揣回口袋,转身走进雾气里,身后传来审批机重新启动的咔嗒声,混着远处茶馆的评书评弹,在山城的夜里,谱成一曲荒诞的机关狂想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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