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无法逾越的阴影,深深植根于他们的脑海,提及即令人心惊胆寒。
那源自骨髓的恐惧,远甚于那些悍不畏死的步卒。
此后的日子,他们对梁山骑兵的恐惧,愈发强烈。
逃入濮州城后,高俅立刻下令紧闭城门,坚守不出。
躲进营帐之中,再不敢踏出半步,浑身颤抖,心神俱碎。
这种恐惧持续了数日,才略有缓解。
即便恢复理智,但只要提到梁山军,他依旧不由自主地战栗。
内心的惧意,深沉而无法排遣。
他暗自发誓,从不曾遇到如此棘手的对手!
若非必要,宁可迎战辽国铁骑,也绝不愿再碰触梁山军锋芒。
梁山军究竟有何种魔力?
简首不似人类!
成千上万身披铠甲、视死如归的战士,足以让任何敌手绝望。
“太尉,我军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禁军损失过半,五万精锐如今仅余不足两万。
更别说厢军、县兵、乡兵和民夫……”
“二十多万大军,现在仅剩不到两万人。
”
“该如何向陛下,向满朝文武交代啊!”
“此战失败,实在惨烈无比!”
“几乎就要全军覆没了!”
帅帐中,禁军众将齐聚,向高俅倾诉。
个个神情萎靡,痛哭失声。
绝望与恐惧交织,令他们几近崩溃。
大宋开国以来,从未有过这般惨败。
即便是赵光义那样的名将,也未曾遭遇如此困境。
今日一战,他们确实为大宋历史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撰写宋史之事迫在眉睫!
高俅对此毫无兴趣,他的思绪全被推卸责任的想法占据。
他脸色反复变化良久,最后挠了挠头。
无论如何,这样的惨败都无法被原谅!八万大军竟被两万敌军击溃,二三十万兵马惨败于五万敌手。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是难以接受的失败,罪责深重。
任何一个朝廷大臣都无法容忍这样的结果,就算是皇帝赵佶也无法庇护他。
最终,高俅摊开双手,决心破罐子破摔。
他咬牙说道:“如实上报!”
“把战场上我们所遇到的一切,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地汇报上去!我的所有决策,也要详尽记录。
让皇帝和满朝文武都看看!这不是因为我们惧战,也不是因为我高俅指挥无方,而是梁山军太过强大,简首像是妖魔附体!”
“他们的战斗力和凶狠程度,远远超过辽兵!”
众多禁军将领听了这话,面面相觑。
他们也认为这样解释合情合理,而且真心认同高俅的说法。
并非他们不尽力,实在是梁山军手段诡异,让人无计可施。
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但这样的说辞,皇帝会相信吗?满朝文武会接受吗?
高俅似乎下定了决心,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把我的话也如实记录下来!如果朝廷中有任何武将能击败梁山军,我高俅甘愿让出太尉之位!就算让我身首异处,我也认了!”
禁军将领听后,纷纷对高俅竖起大拇指。
他们觉得高俅能当上太尉,并非仅靠阿谀奉承,取悦皇帝。
看看人家的底气!
谁要是不信这些话,那朝廷派谁去剿灭梁山军呢?
大宋东京开封府,皇宫中的朝堂大殿内气氛凝重。
“报!官家,大事不好了!”一名太监神色慌张地闯入大殿,“高太尉率领的大军在梁山遭遇惨败。
”
赵佶还未开口,朝堂上下己是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