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哪种更好?”
世良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当然是以前的你啊!虽然总是一张臭脸,但至少是真的。”
苍没有回答。
——他已经回不去了。
父亲的工作越来越危险,母亲的咳嗽越来越频繁。他必须完美,必须强大,必须成为那个“不需要被担心”的儿子。
放学路上,zephyr停在他的肩头,漆黑的羽毛蹭过他的脸颊。苍伸出手,渡鸦轻轻啄了啄他的手指,像是某种无言的安慰。
“没关系。”苍轻声说,“至少还有你。”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孤独却默契。
### **11. 十五岁,雨夜的告别**
雨下得很大。
苍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zephyr的羽毛。渡鸦安静地停在他肩头,漆黑的眼珠倒映着苍白的灯光。
病房里,母亲睡着了。她的呼吸很轻,轻得几乎听不见。
世良靠在墙边,手里捏着一罐热咖啡,递给他:“喝点东西。”
苍摇头。
“别这副表情。”世良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阿姨会好起来的。”
苍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忽然说:“父亲不会回来了。”
世良的手顿了一下。
“三天前,他的手表信号消失了。”苍的声音很平静,“最后一次定位是在公海。”
世良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狠狠捶了一下墙壁:“……混蛋!”
雨声淹没了她的骂声。
——那天晚上,苍一个人坐在钢琴前,弹了整整一夜的《离别曲》。
### **12. 十六岁,假面的裂痕**
铃木财团的宴会上,觥筹交错。
苍穿着笔挺的西装,举着香槟杯,微笑着应对每一位前来搭话的宾客。他的谈吐优雅,眼神温和,连铃木园子都红着脸对毛利兰小声说:“浅野君真的好完美啊……”
角落里,灰原哀冷眼旁观。
“你不累吗?”她突然开口。
苍转头看她:“什么?”
“假装成一个正常人。”灰原的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锋利。
苍的笑容纹丝不动:“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灰原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宴会结束后,苍在洗手间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裂开的表情。
### **13. 十七岁,最后的向日葵**
!母亲的葬礼很简单。
苍站在墓前,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世良站在他身边,罕见地沉默。
“我以后……”苍的声音有些哑,“没有需要保护的人了。”
世良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你还有我!”
苍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忽然笑了:“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总觉得,只要我足够优秀,足够强大,就能留住所有重要的人。”
世良的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笨蛋!这根本不是你的错!”
zephyr落在墓碑上,发出一声嘶哑的鸣叫。
——那天晚上,苍烧掉了父亲留下的所有笔记。火光中,他第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 **14. 十八岁,法医的白手套**
大学实验室里,苍戴着橡胶手套,解剖一具无名尸体。
“死因是神经毒素。”他对教授说,“瞳孔扩散的形态和常规中毒不同,应该是某种改良化合物。”
教授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苍摘下手套,微微一笑:“直觉。”
——没有人知道,他曾在灰原哀的电脑上见过类似的分子式。
### **15. 现在,依然孤独**
东京的夜景很美。
苍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zephyr停在他肩头。手机亮起,是世良发来的信息:
「下周回日本,请我吃饭!」
他笑了笑,没有回复。
窗外,城市的灯光像星辰一样闪烁。
——他依然是那个站在阳光与阴影交界处的少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