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听着许漾把周婶儿说的哑口无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假装呛到咳嗽起来。o咸+鱼?看
该,让她平日里欺负人家周家的孩子,现在人家娶了个厉害媳妇,好好的治治她。
周婶儿脸上挂不住,一把夺过许漾手里的布袋子,红薯在袋子里撞得咚咚响。白得的红薯,不要白不要。
许漾也不恼,笑吟吟地伸手:“哎,周婶儿,记得把袋子给我,我明早买菜还要用呢。”她纤细的手指在空气中轻轻勾了勾,眼睛怀疑的看向周婶儿,“您总不会连个布袋子都要贪吧?”
周婶儿被许漾一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刺得脸都涨红了,像个熟过头的番茄。她粗暴地把红薯倒进床头柜抽屉里,空布袋甩给许漾时带起一阵风:“谁稀罕你这破布袋子!”
许漾稳稳接住布袋,慢条斯理地折好塞进兜里,“那就好,我还怕您连布袋都舍不得还我呢。”
周婶儿气得冷哼一声,往周留根的病床上一坐就不说话了,铁架子床被压得“吱呀”响了一声 。
王大娘几人就凑过去看周留根的情况,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了几句。~d.u_o′x^i~a?o?s+h_u`o·.′c^o~m¨
“妈,留根的盐水该打了。”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女生拿着一瓶盐水和注射器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带起的风吹起许漾额前的碎发。
“哟,晓梅啊。”大娘嫂子们纷纷打量着周晓梅,“哎哟,有个做护士的女儿真好,你看咱们留根住个院,自己姐姐亲自照顾多好啊。”
“是啊,有晓梅照顾着,你可放心。”王大娘笑着对周婶儿道。
周婶儿眼中含着得意,口中却道:“有福什么呀有福,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结婚。”周婶儿睨着周晓梅,“说多少青年才俊都不愿意,也不知道她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王大娘看了看弯腰拆注射器的周晓梅,笑着打圆场,“现在新社会了,她们小年轻都有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想法?!”周婶儿一下子激动起来,“她都26岁的大姑娘了,说出去都丢人!人家像她这么大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偏她挑挑拣拣的。”她双手交叠在一起拍的“啪啪”响,“一点儿都不听话,我看她老了怎么办?”
周晓梅低垂着头唤周婶儿:“妈,把留根袖子撸上去。 ”
她麻利地扎上橡皮筋,握着周留根的手背拍了拍,指尖在周留根手背上轻轻一按,青色的血管在皮肤下隐约可见。`比.奇~中^文*网/ \追\最/新\章?节_棉签蘸着酒精在周留根手背上画圈,她利落地拆开针头包装,银光一闪,针头己经精准地扎进血管,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周留根还没反应过来,胶布己经“啪”地贴好了。
周晓梅的手指在输液管调节轮上微微滑动,调整了一下滴水的速度。她站起身来,白大褂后摆轻轻扫过病床栏杆。
“妈,你看着点儿,回头没快滴完了叫我。”
她转身就想走,却被周婶儿叫住了。
“你走什么走?”周婶儿横了周晓梅一眼,伸手指着王大娘几人道:“你王大娘她们过来看你弟弟,你不打声招呼,赶明儿让你王大娘她们给你介绍个好的对象。”
周婶儿一句话,就给在场的人派了个给她闺女牵媒拉线的活儿。
王大娘几人全都沉默的没吱声,病房里顿时安静得只剩点滴声和周留根咀嚼食物的声音。谁不知道周荷花那性子,就周荷花这样的人,给她闺女说亲,好不好的再赖到自己身上,好处拿不到不说再沾一身腥,得不偿失。
周晓梅心中恼怒周婶儿大庭广众的说这事儿,但还是耐着性子跟王大娘她们打招呼,只是脸绷着,没个笑模样。
“大娘,婶子们,辛苦你们来看留根。”
她目光扫到站在人群后面的许漾时,眼神微微顿了顿,她不认识许漾。
王大娘热络地拉过许漾的手,笑着介绍,“这是许漾小漾,小周的媳妇,才刚刚来临江,你应该还没见过。”
周晓梅的手倏地攥紧,指甲猛地掐进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她眼睛死死的盯着许漾,眼角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像是强忍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是她,周大哥娶的人就是她!
那个靠着下作手段夺走周大哥的女人!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起来,周晓梅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