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味,“这轻了重了的,可都是被人说嘴的,这满大院儿不知道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你呢。”她声音黏腻得像吐信的毒蛇,“你以为那几个小崽子是好相与的?没了我挡在你前面,你觉得别人会怎么说你,小周又会不会听信了那几个孩子的挑唆与你生分,许漾啊,许漾,你真是糊涂啊......”
“信不信明天整个大院都会传,新来的后妈苛待前头生的孩子?”周婶儿威胁的话一套一套的,嘴角咧出个狰狞的笑,“现在是你该求着我来帮你带前头的几个孩子......”
许漾眼神平静,没有任何波动,人性习惯用身份定罪,而非用行动判案,许漾当然知道后妈难当。教育是越界,宽容是纵容,严格是狠毒,温柔是虚伪。后妈的尺度,永远在别人的道德镜子里。生母的过失能被时间美化,而继母的真心总在怀疑中打折。
只是后妈再是难当也不能再让周婶儿这个吸血虫趴在她们家身上吸血。
许漾忽然轻笑一声,她微微偏头,阳光在睫毛下投出一片锐利的阴影:“周婶儿,我名声怎么样就不劳您费心了。”
“我这个后妈再怎疏忽,孩子也比在您家吃饭的时候瘦成豆芽菜似的强。”她叹了一口气,“就是不知道您家留根以后会不会瘦了?”
许漾忽然倾身向前,笑着看向周婶儿,“对了,听说有的小区己经开始清查违规占房了,咱们这边什么时候查还说不定呢,这房子也不是您家的,您不定什么时候搬走给人家腾房子呢,我们家孩子就不在您家吃了。”
“你!”周婶儿被戳中痛处,浑浊的眼珠子瞪得凸出来。她猛地后退两步,臃肿的身躯撞得楼梯扶手哐当作响,周婶儿讨了个没趣,“真是油盐不进,有你的苦头吃。”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往楼上走。
许漾倚着门框,看那团肥硕的身影狼狈地往楼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