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庄田绍志师部内,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灯光忽明忽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E+Z-暁·说`徃′ ?最?鑫·漳¢节~更+辛′哙?在这微弱的灯光下,邢大海正坐在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饭。
他实在是太饿了,从早上离开六安城开始,一路上磕磕绊绊,马不停蹄地走了一整天。由于时间紧迫,他甚至不敢有片刻的耽搁。直到天黑时分,他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师部,此时的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田绍志双手撑着桌沿,脸几乎都要贴到邢大海那张正吧唧吧唧吃饭的臭嘴上了,他焦急地催促道:“别吃啦!我说你别吃啦行不行!快跟我说说徐军长夺取六安的整个来龙去脉,徐军长下一步是怎么安排的?我都快急死了!”
然而,对于邢大海来说,吃饱饭才是当务之急。他心里清楚,师长虽然着急,但大家都是老兄弟了,他着急也拿自己没办法。于是,他继续埋头吃饭,对田绍志的催促充耳不闻。
终于,邢大海将最后一口饭咽下肚子,然后端起面前的一碗鸡蛋汤,咕咚咕咚地全部灌进肚子里。这才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岔开两腿,又点上一支烟,舒舒服服地感慨道:“痛快,真是痛快啊!”
田绍志心中的火气蹭蹭地往上冒,他真想狠狠地踹眼前这个老兄弟一脚,让他赶紧把事情讲清楚。?w_e*n_x^u-e,b~o·o?k′.,c.o¢m¢
但这个家伙,自己还真不能踹他。因为论资历,他当年还是自己的连长呢,要不是他是大老粗,斗大字只识得两担,那么现在自己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
田绍志满脸怒容,双眼圆睁,这已经是对自己的老上级,最大的恶劣态度了。
瞪着对方吼道:“我让你把整个过程和结果都报告给我,你倒是快点啊!”
邢大海一边揉着自己那圆滚滚、鼓鼓囊囊的肚子,面对田绍志已经不耐烦地催促。却似乎并不在意,反而一脸兴奋地回答道:“师长,我这不正在汇报嘛,您别着急呀!这次六安战斗,可真是太痛快了,简直太他妈了巴子的痛快了!”
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坐直身子,开始详细讲述夺取六安的整个过程。
他说得绘声绘色,把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仿佛当时的场景就在眼前重现一般。
最后,他总结道:“徐军长带的兵,那可真是天底下绝无仅有的精兵!他们的战术和战绩,简直无人能及!就凭他那六百兵,就足以硬抗我们整个师,而且肯定能战而胜之!”
对于这一点,田绍志其实早就有所了解,老带兵的了,兵精不精,就从当初二虎的那个小队身子,一眼就能看得出来。¨第¨一/看¨书!徃? \已?发,布.罪?薪.漳*結+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徐剑飞的兵竟然强悍到了如此令人震惊的地步。尽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战绩确实摆在那里,让人不得不服。这也更坚定了他,反正之后跟着徐剑飞混的决心了。
依靠强者,这是人的天性。
沉默片刻后,田绍志终于开口问道:“那徐军长要我们怎么做呢?”
邢团长听到田绍志的询问,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这才站起,挺直身子,向师长敬了个礼,然后郑重地回答道:“报告师长,徐军长说,这次鬼子丢了六安,就如同在他们四个师团的后背插进了一根钉子。鬼子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拼命夺回这个地方。
但是,由于在东北突然爆发了张鼓峰事件,鬼子不敢轻易抽调华中派遣军的总预备队,所以他们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命令十三师团,再加上我们师一起去夺回六安。”
田绍志听完邢团长的报告,不禁一愣,他疑惑地问道:“张鼓峰那里打起来啦?我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一旁的参谋长推了推眼镜,露出痛苦的表情,叹息道:“是啊,无论将来这场战争谁输谁赢,东北的大地又要遭受战火的蹂躏了。我那可怜的东北老家啊,真是无辜又可怜。这就是亡国奴的悲哀啊!”
对于参谋长这番文人式的感慨,田绍志显然并不感兴趣,他打断了参谋长的话,急切地再次问邢大海:“徐军长还说了什么?”
邢团长立刻回答道:“徐军长在我临行前,特别叮嘱我,一定要给给您带句话。他说——他说……”说着,邢团长开始在兜里摸索着找烟。
田绍志心中的怒火,似乎就要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看着对方。
眼看着到了关键时刻,对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