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吞噬。

林小满冲上前，却不知该如何阻止。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用这个！"

张铁柱满脸是血地跑来，手里捧着一个古旧的木匣子。他的额头有一道伤口，但眼神依然清醒。

"你没死！"林小满几乎哭出来。

"差点。"张铁柱喘着粗气，打开木匣，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和一张泛黄的纸，"我从赵德贵家地窖里找到的，是周建军家的钥匙和他写给他娘的信。"

此时王三己经被吞到胸口，脸色发紫，眼睛凸出，舌头吐得老长，和赵德贵死前一模一样。

张铁柱高举钥匙和信，对着老柳树大喊："周建军！你娘临死前还在等你回家！她把你留给她的信和钥匙当命一样守着！你要是在这里杀了人，对得起你娘吗？"

树干上的人脸突然僵住了，血泪流得更急。吞没王三的过程停了下来。

林小满灵机一动，从张铁柱手中接过信，大声念起来：

"娘，我和建军、德贵他们发现了点好东西，等上报了国家，咱村就能过上好日子了。您别总舍不得吃，药一定要按时吃，等我回来带您去省城看大夫..."

念到这里，林小满的声音哽咽了。这封充满孝心和希望的信，永远没能等来兑现的那天。

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树干开始剧烈颤抖，己经陷入一半的王三被"吐"了出来，重重摔在地上。与此同时，树干上的人脸渐渐模糊，血泪也停止了流动。

"他听进去了..."张铁柱低声说。

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照在老柳树上。那些狰狞的枝条慢慢舒展，恢复了普通柳树的模样。只有树干上那道裂痕和周围暗红色的"泪痕"，证明昨晚的一切并非幻觉。

王三瘫在地上，下半身满是树皮般的纹路，像是被树干同化了一半又被强行剥离。他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山神...金矿...献祭..."

村里人陆续被动静吸引过来，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林小满和张铁柱趁机将发现的一切告诉了大家，包括三十年前的谋杀案和老柳树"哭泣"的真相。

"难怪..."村里最年长的马奶奶拄着拐杖走出来，老泪纵横，"当年我就觉得不对劲，五个小伙子进山，三个回来，说是山崩埋了人，可那天山里根本没动静..."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柳树最后颤抖了一下，裂痕中竟然冒出一簇嫩绿的新芽，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鲜亮。

"树娘娘息怒了。"马奶奶颤巍巍地跪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将里面的粉末撒在树根周围，"这是香灰和糯米，能安抚亡魂。"

其他村民也纷纷效仿，有的带来水果，有的带来红布，还有人烧起了平安符。老柳树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点头致意。

三天后，村里为周建军和另一位受害者举行了隆重的迁葬仪式。他们的遗骨被小心收敛，安葬在村后的山坡上，面朝日出方向。王三被警方带走，他精神己经失常，整天念叨着"山神饶命"。

葬礼结束后，林小满和张铁柱站在老柳树下。树干上的裂痕己经干涸，不再有血泪流出，那簇新芽也长成了嫩枝。

"你说...周建军的灵魂安息了吗？"林小满轻声问。

张铁柱伸手摸了摸树干："树娘娘只是守护者，不是复仇者。冤情昭雪，她自然会恢复平静。"顿了顿，他又说，"我奶奶说过，百年老树都有灵性，会记住发生在它眼前的一切善恶。"

林小满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金矿..."

"己经上报国家了。"张铁柱笑了笑，"这才是周建军他们当年想做的事。"

一个月后，地质勘探队进驻山村，确认了金矿的存在。国家决定开发，但承诺会保护好当地环境，并且优先雇佣村民。老柳树被划为保护对象，周围建起了围栏，成了村里的一个特殊景点。

奇怪的是，自从真相大白后，老柳树再没有流过"血泪"，反而长得更加茂盛。村里人说，树娘娘现在是真的在守护村子了。

立秋那天，林小满收到调令，要去县里工作。临走前，她独自来到老柳树下，放下一包老家带来的龙井茶。

"谢谢你，"她对着树干说，"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正义。"

一阵微风吹过，柳条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是温柔的告别。林小满惊讶地看到，树干上那道裂痕的边缘，不知何时己经长出了一圈新皮，正在慢慢愈合。

回村的路上，她遇到了张铁柱。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