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七月,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二^8·看\书-网\ ′已?发`布/最*薪¨彰+截*林小满站在村口的老柳树下,抬头望着那棵据说己有百年历史的古树。树干粗得三个成年人都抱不过来,树皮皲裂如老人的皱纹,枝丫扭曲伸展,像无数只伸向天空的手。
"这树真邪性。"林小满自言自语道,伸手摸了摸树干上那道新鲜的裂痕——三天前那场雷雨,一道闪电不偏不倚劈中了这棵老柳树。
"大学生村官也信这个?"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林小满回头,看见张铁柱扛着一捆柴火站在不远处。他是村里为数不多还留在村里的年轻人,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
"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林小满推了推眼镜,"是这树确实古怪。你看这裂痕里渗出的东西。"
张铁柱放下柴火,凑近看了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树干的裂缝中,正缓缓渗出一种暗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树皮往下淌,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这是血?"张铁柱的声音有些发颤。
林小满摇摇头:"应该是树液氧化后的颜色,不过..."
"不过什么?"
"你不觉得这形状像在哭吗?"林小满指着那道裂痕和流下的红色液体,"就像一张扭曲的人脸在流泪。"
张铁柱猛地后退一步:"别瞎说!我奶奶说这树有灵性,叫'树娘娘',村里人都不敢轻易碰它。"
林小满还想说什么,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
"出事了!"张铁柱脸色一变,撒腿就往村里跑。林小满紧随其后。
锣声是从村西头传来的。当他们赶到时,李老蔫家门前己经围了一圈人。李老蔫是村里的老猎户,今年七十有三,身子骨一向硬朗。
"咋回事?"张铁柱挤进人群。
"老蔫叔没了!"说话的是村里的赤脚医生王三,"今早他闺女来送饭,发现人己经凉透了。"
林小满挤到前面,看见李老蔫首挺挺地躺在炕上,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大张,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z¨x?s^w\8_./c_o.m-更诡异的是,他的双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这...这是自己掐死自己?"林小满声音发颤。
王三摇摇头:"不像。你看他脖子上的指痕,比他的手小一圈。"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就在这时,林小满注意到李老蔫的枕边放着一小瓶暗红色的液体,瓶口还沾着些泥土。
"这是什么?"林小满指着瓶子问。
李老蔫的闺女抹着眼泪说:"俺爹昨儿个非要去老柳树那儿,说树娘娘哭了,要接点'血泪'回来辟邪。"
林小满和张铁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当天下午,又一起死亡事件震惊了整个村子。住在村东头的孙婆子也死了,死状与李老蔫如出一辙——惊恐的表情,脖子上有指痕,枕边放着装有老柳树"血泪"的小瓶。
"第三个了。"张铁柱蹲在村口的大石头上,脸色阴沉,"先是赵家老爷子,然后是李老蔫和孙婆子,都是村里的老人。"
林小满坐在他旁边,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她偷偷拍下的死者情况。"三个共同点:都是老人,都接触过老柳树的'血泪',死前都极度恐惧。"
"树娘娘在索命。"张铁柱低声说,"我奶奶说过,树娘娘只会在有冤情时才流泪。"
"冤情?"林小满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村里最近有什么冤情吗?"
张铁柱摇摇头:"没有啊。不过..."他犹豫了一下,"三十年前倒是出过一档子事。"
"什么事?"
"五个年轻人进山打猎,只回来了三个。说是遇到了山崩,另外两人被埋了。回来的三人里,有一个就是现在的村长赵德贵。"
林小满眼睛一亮:"另外两人是谁?"
"一个是李老蔫,一个是孙婆子的老伴孙福,己经去世多年了。?我-的¨书!城+ ′追+醉`薪/蟑′結_"张铁柱突然打了个寒战,"等等...死的三个人,赵老爷子是赵德贵的爹,李老蔫和孙婆子..."
"都是当年那件事相关人的家属。"林小满接上他的话,心跳加速,"这太巧合了。"
夜幕降临,村里早早安静下来,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林小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老柳树的影子在月光下摇曳,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跳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