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到家了！"

"听我说..."李凤芝突然抓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惊人，"它没死...还会...找你...镜子...月圆夜...放在..."

话没说完，她的手突然松开了，眼睛永远地闭上。陈志远抱着她尚有余温的身体，在破庙里嚎啕大哭。

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渐歇。陈志远用猎刀在庙后挖了个浅坑，把李凤芝小心地放进去。他没有东西可以陪葬，只好把那枚铜钱放在她交叠的手上。

"我会给你报仇的。"他轻声说，然后一捧一捧地把土盖上去。

天蒙蒙亮时，陈志远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村里。奇怪的是，村里静悄悄的，好像昨晚的恐怖事件从未发生过。经过王支书家时，他看见门上贴着白纸——当地丧事的标志。

老赵头蹲在井台边抽烟，看见陈志远时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来："陈记分员？你...你没事？"

陈志远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老赵头却己经拉着他往大队部走，边走边压低声音说："啥也别说...王支书家闺女昨晚暴病死了...你...你就说在李凤芝家喝多了..."

"李凤芝..."陈志远嗓子发紧。

"那丫头进山打猎去了，十天半月回不来。"老赵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明白吗？"

陈志远突然明白了什么，点点头。他摸了摸怀里的铜镜碎片，想起李凤芝临终的话。

月圆夜...放在...放在哪里？兔精还会回来吗？王支书知道多少？村里还有多少秘密？

这些问题暂时都没有答案。但有一点陈志远很确定——他必须留下来，为了李凤芝，也为了那些不明不白死去的人。

远处，长白山的雪峰在朝阳下闪着金光。陈志远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向大队部。他的影子在雪地上拖得很长，像一把出鞘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