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后面几页被撕掉了。
"看来不是铁山一个人干的。"齐志远声音发干,"三个人都有份。"
赵明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果然如此。我爷爷当年就怀疑..."
突然,一阵刺耳的"嚓嚓"声从西屋传来——是磨刀声!
两人同时僵住。赵明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糯米撒在门口,然后示意齐志远摇铃。齐志远用力摇晃镇魂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老宅中回荡。
磨刀声停了片刻,随即变得更加急促,仿佛在对抗铃声。赵明脸色大变:"不好,怨气太重,镇魂铃压不住!"
西屋的门突然"砰"地一声关上,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音。齐志远的手心全是汗,镇魂铃在他手中变得滚烫。
"刀呢?"赵明急促地问。
"在西屋,插在地板上..."
赵明咬破手指,在掌心画了个血符:"我去处理。你待在这里,继续摇铃,千万别停!"
不等齐志远回答,赵明就冲向西屋,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齐志远听到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伴随着赵明的咒骂和某种野兽般的嘶吼。镇魂铃的响声越来越急,齐志远的手臂己经酸麻,但不敢停下。
突然,一切声音都停止了。死一般的寂静中,齐志远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擂鼓。
"赵大夫?"他试探着喊道。
没有回应。
齐志远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向西屋。门大开着,煤油灯的光线照进去,映出一地狼藉——杂物散落各处,磨刀石碎成两半,地上有一道长长的拖痕,延伸到地下室门口。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把杀猪刀又不见了,只留下地板上的刀孔和几根散落的黑发。
"赵明?"齐志远的声音颤抖着。
地下室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齐志远鼓起勇气,举着煤油灯一步步走下楼梯。地下室比昨晚更加阴冷,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潮湿的味道。
灯光照到角落时,齐志远看到了赵明——他靠墙坐着,胸口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渗血,手中紧紧攥着那串镇魂铃。
"赵大夫!"齐志远冲过去。
赵明虚弱地抬起头,嘴角渗出血丝:"刀...去找周德海了...阻止它..."
"我先帮你包扎!"
"没用了..."赵明艰难地举起另一只手,手中赫然是几根长发,"它标记了我...就像标记铁柱一样..."
齐志远这才注意到,赵明的衣领上也有几根黑发,和周铁柱死前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不是帮春花..."
赵明的眼神突然变得复杂:"我爷爷...是最后一个见过春花的人..."他咳嗽着,吐出一口血,"因为他...没能救她..."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方向正是周德海家。赵明猛地抓住齐志远的手:"快去!别让刀杀人...否则春花就真成厉鬼了..."
齐志远犹豫了一下,但第二声惨叫让他下定决心。他脱下外套按在赵明的伤口上:"坚持住,我叫人来帮你!"
冲出老宅,齐志远拼命向周德海家跑去。夜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村道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周德海家的灯亮得刺眼。
距离还有几十米时,齐志远听见了第三声惨叫,比前两声更加撕心裂肺。他踹开周德海家的院门,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周德海仰面倒在堂屋中央,胸口插着那把杀猪刀,刀柄上的黑发像活物一样蠕动着,慢慢缠上他的脖子。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一个模糊的白影站在尸体旁,长发遮面,正缓缓抬头看向齐志远...